月考将近。
南星生活清静了许多。
戚野从那天起没再找过他麻烦,习清知道他要准备考试也没继续给他分配助理工作,至于宋宁知,两人在宿舍也几乎碰不到,偶尔见到面宋宁知也不理他,高傲地一抬头就扬长而去。
南星得以专心备考。
月考成绩出来,南星松了口气,还是第一。
身份危机解除,心情顿时轻快许多,终于空下来的他将之前的工作成果整理了下,准备去跟习清汇报。
却意外在习清的办公室见到了经常不在学校的容斐,他进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南星在宿舍里统共就见过容斐三次。
容色清冷的少年躺在沙发上补眠,身上随意搭了张薄毯。
习清食指竖在嘴唇上,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阿斐在休息,我们说话小声点。”
习清说话时眼睛含着笑意,南星点了点头,看到这两个人同框,一直沉迷于学习的头脑才清醒了些,他来这个世界是带有任务的,即使他还不知道任务对象分别是谁。
但习清和容斐这对高颜值情侣必然是重点关注对象,心里的盘算让南星面上出现了严阵以待的认真。
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不知在想什么,腮肉都微微鼓起来了,习清看得发笑,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南星摇摇头,他指着习清不知何时换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问,“你们是订婚了吗?”
这段时间的共事,他和习清的关系多少亲近了一些,不再是点头之交,问起这些也不唐突。
习清虚虚握了握手,脸上仍挂着笑,“是啊,家族联姻。”他将与容斐的羁绊说得轻描淡写,看不出半点真心。
南星想起之前他与宋宁知之间的微妙氛围,他三个室友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扑朔迷离,他看了这么久都看不清,像是陷入一个无解的循环。
“下午阿斐有场篮球比赛,难得他一天都在学校,晚上我们寝室一起去聚个餐?”
虽然知道是个旁观人物关系发展的好机会,但想到宋宁知也会去,南星心里生出几分不情愿,“我去不太合适吧?”
“取得好成绩该受到嘉奖的,不是吗?我请客,”习清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考年级第一,很厉害。”
他找到了最不好拒绝的那个理由,南星终于在此时展露了一个舒心的笑容,“谢谢你。”
容斐就是在这时候醒的。
谈笑的两人里,他先看到的是南星,冲他的未婚夫笑得很甜。
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却架在一张花儿一样舒展开的面庞上,容斐在脑海里搜索半天,才和他们寝室那个默默无闻的室友对上号。
“阿斐,醒了,”习清很快注意到了醒来的容斐,“睡得好么?”
容斐曲起左膝,面目略微冷淡地一点头。
南星几乎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容斐给他的感觉总能让他想起季深,但容斐要更稚嫩些,比如像此刻曲起一条腿的坐姿,总流露出一些狂肆的少年气,却并不损于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季深同样有矜贵气度,但在商场浸淫多年,沉稳许多并不外露,只能从一些日常习惯中窥出他不俗的教养。
容斐似有所觉,朝他这边望了过来,南星连忙慌乱地收回眼神。
容斐的视线从他低垂的面上滑过,与习清目光相接。
习清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斐,你可以尝尝南星泡的咖啡,下午不是要比赛?先提个神,”习清从不吝啬对南星的夸奖,“南星泡的咖啡很好喝。”
“好。”
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南星也被邀请去篮球场观赛。
他和习清抵达观众席时,发现宋宁知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宋宁知发现他们的时候,他冲习清甜甜一笑,打了个热情的招呼,而目光游移到南星脸上时,鼻腔里逸出了哼声。
这样明显的区别对待,连习清都微微侧目。
南星仿若浑然不知地坐到了最边上,自觉地给习清留了中间的位置。
看得出来宋宁知很重视容斐的这场比赛,还带了相机来记录。
终于等到容斐上场,他换了身红色无袖运动服,额头上绑了同色发带,臂上缠了一圈黑色运动绷带,一身肌肤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
宋宁知无疑是最会给反应的观众,一脸激动地在欢呼,“走运动风的容斐哥哥,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他的兴奋样,与以前看祁天打篮球犯花痴的女孩们别无二异,却与南星最近了解的那个抽烟搞校园暴力的宋宁知截然不同,
仿佛回到了刚认识那时候,南星以为的那个狐狸精前辈。
正当他快要陷入发呆状态时,观众席上爆发了一阵不小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