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还要偷摸观察情况,怎么想,除了谢轻舟那个影卫之外也没别人了。
她必须想办法把事情圆回去,不能让谢轻舟察觉到沐函也是跟她们一起穿越来的。
谢轻舟已经跟穆家牵连甚广,到时候如果连她也被盯上,还不知道那个疯子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陈老板,你还好吧?”
“咳咳,咳,老毛病了,一时急了些,咳,咳,不打紧。”
谢尘逸其实也只是想做做样子,没想到咳的停不下来。
“陈老板,有劳了,剩下的就由我代二姐来说吧。”
在她踏进屋内时,便有意注意着穆涵的反应。
果不其然,虽然那一瞬的诧异转瞬即逝,但是她还是看得出来,穆涵认出了她。
谢尘逸眼神询问着她,她轻微点了点头,接过场子:“穆小姐还真是弱柳扶风,让人看到就心生怜意。”
穆涵装模作样问道:“这位是?”
“凌霜月,凌可薇的妹妹,穆小姐没见过也正常。”
气氛突然间变得凝重,穆涵板起脸来,颇有些质问的意思:“我本约的是二小姐,今日又是陈老板,又是三小姐,可是拿我当猴耍?凌家就是这样的诚意吗?”
演戏?她也在行。
“穆小姐这话就严重了,女子间的事情,哪用得着上到这种高度。家母近日旧疾复发,二姐忙着照顾脱不开身,穆小姐一份意味不详的信就要约人见面,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话里话外火气都重了点,穆涵说不过,气急败坏就要离开。
却不想还没起身,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摁了回去,惊恐地看着对面:“你干了什么?”
顾玥也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身份,自报家门道:“话还没说完,穆小姐走什么?再自我介绍一下,江湖上我的名字叫顾玥,大小也算个修道者。”
她本以为提起自己的名字,会让穆涵放松警惕,就算她看着自己这张脸没认出来,名字总改有反应吧。
却没想到穆涵更是焦躁起来,表情都没有办法再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来。
不行,在这么下去肯定会引起影卫疑心。
“我知道穆小姐见我二姐是为了推脱阮家家宴的事情,此事想要我们不插手很简单,只要穆小姐肯高抬贵手医治家母。”
“你说什么?”
“我们并非想与穆家为敌,既然穆家要撤出宴席,公平起见,我们也可以。这件事本来就是陈老板托付我们的,请他来也是做个见证。”
谢尘逸不知道顾玥现在到底演的哪一出,便她说什么跟着做就是了。
在清楚她们的目的后,穆涵冷静下来,似是在思索这笔交易的可行之处,最后还是拒绝看诊:“虽说医者仁心,我不可能因为旧日恩怨就对伤者坐视不管。但想要医治蓝夫人,恕我才疏学浅,能力不足,三小姐还是另请名医吧。”
顾玥也没有再追问,放穆涵离去。
谢尘逸想要开口问她时,她立刻插话,装作一副痛心的模样:“芸娘毕竟身为女子,我想着穆小姐同为女子看病总改方便一些,只是没想到穆小姐对凌家这么大的敌意。麻烦殿下跑这一趟了。”
“待我回王都后,定会找名医来,顾姑娘不必担心。”
察觉到外面影卫的气息消失,她立刻变脸,移步到廊外观察穆涵的位置。
“还好,应该不至于对她下手。”
谢尘逸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总觉得整场局他都还没入戏:“顾姑娘,你这是?”
“谢轻舟的人还在盯着我们。”
“你是怀疑谢轻舟不止和穆桦景勾结,还与穆小姐有关?”
她摇了摇头,穆涵的反应实在有些古怪,让她没办法妄下结论:“不确定,但至少可以确定穆家所有人都在谢轻舟的监视下,不过一个阮家亲事罢了,他至于这么费劲心思吗?”
自言自语时,却让她想起已经忘记的一个细节。
望江楼所有死尸都缺少一魄,这件事齐澜当时也在场,还是他告诉她的,但是齐澜却并未放在心上,只说找人处理完事。
要么就是齐澜确实不在意,要么就是他又在暗地里隐瞒了什么。
“顾姑娘?”
谢尘逸再次询问出声,她这才回过神解释:“我总觉得谢轻舟不止是需要我来帮他,他在襄垣一定还有其他目标。”
“那便再派人去查。”
她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是不要做无谓的伤亡才好。对了,之前殿下说五日后就能到,来的是哪家帮手,确定不会走漏风声吗?”
“段家驻守边关带领的赤羽营,营中副将是我的长辈,大抵…没有问题。”
大抵……这词一出来总觉得让人有些心慌。
但是比起这个,她倒是对这个段家有些好奇:“段家?”
段芜泽不也是姓段,难道也是这个段家的人?
可将军府里怎么会出道士呢。
这不就像军区大院里突然有一个算卦先生一样,不被当成邪魔外道逐出家门都算家里仁慈了。
“段氏一族自前朝便世代驻守边关,段老将军封侯镇远,夫人乃是先皇后母家一族出身,如今段小将军又将与小公主完婚,倒是风头正盛。”
“不怕功高盖主?”
谢尘逸本想质疑,随后一想,他又何尝不是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
“我也曾好奇过。毕竟新后盛家对先皇后一党多有打压,段家其余子弟都不曾与皇亲国戚结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年前莫名的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又是十年前,十年前这么热闹的吗。
“定下婚事时,是当年变故发生前还是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