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说想吃陆军总院附近的小吃。”路禾庭扔给他一大袋东西,说,“拿去吃。”
陈世何感觉整个房间都是小吃的味道。
为了一个误闯进自己生活的男人从广东跑到辽沈,说是不喜欢可真是嘴硬得可笑。
陈世何笑笑:“第一次就为了他。”
“没。”
“跑这么远,你不怕他跑走?”
“……”
陈世何走到阳台边往下看,“底下那辆迈巴赫是你的车?”
“嗯。”
“什么时候借我。”
“不借。”
拒绝的很直接干脆,让陈世何有点懵,路禾庭没在继续说什么,走到阳台栏杆边,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这番操作把陈世何吓得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后知后觉,他才反应过来路禾庭是跟许冥枭学得这些。
宿醉后楚池鱼难得睡到了中午,房间的窗帘贴心地拉着,遮住窗外刺眼的阳光,床尾靠着墙的礼盒堆成山,在微弱的光线下却很耀眼。门被叩响,时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盒饭给你带了一份,快起床!一会儿该凉了!!”
楚池鱼翻身双腿夹住裹成球的被子,说:“知道了。”
五秒后,他又回话:“知道了……”
门外的时柏听到后立即转身,还没迈开步子就迎面跟李盛寒撞上,正要说什么,沈溱的房间里便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你放开我。”
曲清说着身体发.颤地喘了口气,双臂被人压在脸侧,想要挣脱,对方却掐.住曲清的腰,动作强硬。糟糕又让人紧张的姿势让两人陷入僵局,半晌,沈溱终于说话:“你刚刚做了什么?”
垂眸望着曲清一副要哭的模样,他无动于衷,态度也一如既往地冷漠。
曲清抬膝顶着他,转过头收回视线,“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我没碰你。”
正想说我知道,沈溱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可是你亲我了。”
话说得很直接,沈溱松开他穿好拖鞋,径直往外走,他手搭在门把手上面,没有看他,停顿两秒,才看他。
“我很喜欢你边亲我边打我的样子。”沈溱故意停顿,“跟调i情一样。”
“什么调……”时柏未说完,直起身来就与站在门口的沈溱对视。
李盛寒尴尬地抬手挠了下脑袋,原地跳了个舞掩饰尴尬。
“吃饭吧,那盒饭里都有什么菜?”沈溱越过两人,坐在沙发里瞧着桌上的盒饭陷入沉思。
为什么有一盒里全都是减肥餐。
“因为小何说要减肥……”时柏说。
“看不下去了。”李盛寒站在边上看着那盒减肥餐就让他觉得恶心,不可置信地看向时柏:“陈世何身材那么好,你确定是他吃?”
时柏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确认好几遍:“他自己说的,原话就是帮我带一份减肥餐,纯素不要荤……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身材好?”
“……就是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的好。”李盛寒实话实说,见解释不清,他摆了摆手问:“他干嘛去了。”
时柏:“谁啊。”
李盛寒:“陈世何呗。”
“又在说我什么。”
听到开门声和调侃声,李盛寒抬起了头:“……”
陈世何反手关好门,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放到鞋柜上,扶着柜沿换鞋:“我买了鸡架,一会儿我们一起吃。”
李盛寒收回视线,低下脑袋,点了点头。
“陈世何,你身材是不是很好?”他问。
只见陈世何穿好拖鞋,拎着鸡架走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瓷盘,装好鸡架端着盘子回到客厅里,咬着鸡架含混不清:“不好,特别差。”
“…………………………………”
“怎么了?”陈世何拿过垃圾桶往里面吐掉骨头,拧着眉,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
“楚池鱼呢?还在睡觉?”陈世何抬头看向站在走廊里的时柏,“我不是让你叫他起床了吗。”
“我叫了,一直没出来。”
陈世何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后走到房间门口敲了两下,推开门懵了一瞬。
过了片刻,陈世何才动了一下。
楚池鱼盘腿坐在地板上拆着礼盒,腿边的那些礼品被他摆的整齐,跟街边的小摊差不多。陈世何的视线落在那腿上一瞬,仅一眼,便收回目光。
想到每晚楚池鱼跟李盛寒共处一室,陈世何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听到开门声,楚池鱼抬起头,手上拆礼盒的动作一顿,愣道:“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想到身上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楚池鱼连忙抓过床尾的毯子裹到自己身上,遮得严严实实,静止不动地等待着陈世何离开。
那条毛毯颜色跟后面的墙体几乎相似,就像是雪豹灰白色的毛皮与裸露的岩石融为一体,隐藏自己一般。
陈世何看向那双藏在毛毯之间的眼睛,在窗帘遮蔽的昏暗环境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光。
“先出来吃饭吧。”陈世何黝黑的眼眸里翻涌起炙热的情绪,退出房间关好门,他愣在门口,耳朵滚烫得发红,就听到客厅传来起哄吹口哨的声音。
李盛寒吹着口哨:“卧槽,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被楚池鱼强吻了,我猜的准吗?”
时柏摇着他的胳膊:“我就说他们两个刚刚一定做了些什么!”
曲清狠狠打了他们的脸:“看他没说话,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时柏:“哥,你太欺负我们了。”
“那就好,那我们小楚的初吻就是我的了。”李盛寒嘿嘿两声,“我就说我跟他一个房间进展肯定快。”
“不在一个房间进展都很快了。”沈溱夹了枚丸子送入口中,“多喝一口酒的事。”
房间里,那条毛毯滑落到地上,楚池鱼低着脑袋,红着的眼眶像是被欺负哭似的。
“太欺负人了。”愣了好久,又站起来看向那放在床上的小钢琴。
刚拆出来时楚池鱼打量半天,还以为是玩具,直到他不小心碰到那踏板,随后顶盖缓缓升起,一枚戒指映入眼帘。
素圈戒指内圈嵌着一串字母,楚池鱼盯着瞧了会儿,实在是看不懂,他弯腰拾起地板上的手机查这串东西。
Ho bisogno di te。(我需要你)
“Ho bisogno di te……”
现在送素圈,以后送钻戒。
足足愣了三秒,天空乌云散去,金黄色的光笼罩整个世界,照进那被窗帘遮住的昏暗空间里。楚池鱼眼底的情绪太过温暖,直到戒指戴在手上的一刹那,房间的门突然被有节奏地敲了好几下。
陈世何说:“现在我敲门了,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