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地府现在流行弹幕聊天？”苏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战术性地往后退，后背猛地撞上了冰凉的门环，发出“哐当”一声。

陆清明轻轻挥动广袖，刹那间，院中突然亮起十八盏惨绿的灯笼，幽光闪烁，将整个院子照得阴森森的。

不远处的藤编躺椅上，一个抱着iPad追剧的老头闻声抬起头。这一看，苏小满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老头脸上的皱纹像干裂的树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一圈圈金丝楠木的年轮。

“小姐可算来了，老奴这就去烧洗澡水——要九十八度阴阳泉还是三十七度忘川水？”老管家的声音沙哑又怪异，仿佛从远古传来。

苏小满伸手摸到门框上厚厚的灰尘，她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继承的，恐怕是一份不得了的房产中介权。

远处，传来外卖电瓶车的“滴滴”声，一个骑手穿墙而过，他的头顶闪烁着[已超时899天]的猩红倒计时，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陆清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洒金折扇，“唰”地一声展开，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弯弯的凤眼，像月牙般带着神秘的笑意。“姑娘莫慌，这宅子里统共就住着七十六位房客。除了爱在子时唱摇滚的琵琶精、总把假牙泡在血袋里的牙医僵尸，其他都挺好相处的。”

老管家伸出树干般的手指，在iPad上熟练地划拉出电子账本。“本月应收阴气租金折合阳间货币三万元整，小姐您看是收冥币还是扫码支付？”

苏小满看着自己账户余额里那可怜巴巴、却又倔强挺立的328.5元，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觉得，被裁员可能真的只是她人生中最小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