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的锁扣“啪嗒”一声弹开,刹那间,一股青烟裹挟着陈年符纸的焦味汹涌涌出,那味道刺鼻又带着几分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新来的房客缓缓摘下斗笠,露出的眉眼与陆清明如出一辙,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右颊上多了一道蜈蚣般的旧疤,蜿蜒扭曲,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沧桑与神秘。白娘子见状,用蛇尾灵活地卷起一张泛黄的通告纸,仔细一看,竟是1912年《申报》的寻人启事栏,“陆清云”三个字被朱砂圈了七遍,红得刺目,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焦急。
“舍弟清朗,辛亥年赴沪求学...”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青砖,粗糙而沙哑,带着岁月的痕迹,“诸位可见过与我容貌相似之人?” 这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让人心头一紧。
苏小满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颤,她的胎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刹那间,1912年的走马灯在她脑中疯狂闪现——暴雨如注的夜晚,产房里昏暗而压抑,两个少年浑身是血,正激烈地争夺着一个襁褓,其中一人脸上还带着未愈的鞭痕,那场景触目惊心,仿佛一道烙印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她下意识地猛地攥住陆清明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官服下凹凸不平的鳞片,那触感冰凉而粗糙,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僵尸牙医的假牙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突然“嗖”地飞向古井,在空中飞速旋转,咔咔作响,迅速拼出“危险”二字,那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外卖鬼王大海的保温箱也自动弹开,里面的执念蛋糕上,奶油像是活了一般,迅速化作箭头,指向西厢房,仿佛在警示着众人那里隐藏着巨大的危机。陆清明见状,神色一凛,广袖翻飞,动作如行云流水,策论残卷在他手中瞬间凝成剑形,散发出凌厉的光芒。“姑娘且退,这是冲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冲你来怎么住我家?”苏小满哪肯退缩,她一把抢过剑柄,用力插进青砖缝里,那动作干脆利落,“房客守则第一条:凶宅内禁止私斗。”她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陆清云,仿佛在向他宣告这里是她的地盘,容不得半点放肆。
白娘子迅速用蛇蜕缠住躁动的古井,她的妖丹发出柔和的光芒,映出陆清云皮箱里的物件:褪色的童子锁,锁面上的花纹早已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岁月;泛黑的银针包,每一根银针都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最底下压着半张被血浸透的出生证明,血迹已经干涸,颜色暗沉,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当年的惊心动魄。小青蛇们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突然集体盘成八卦阵,阵眼正对着苏小满的胎记,那胎记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愈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
“这位先生要找的,恐怕不只是弟弟。”琵琶精的骨指轻轻划过琴箱,弹出一段《十面埋伏》的变调,那曲调急促而紧张,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您箱底的鬼门十三针,是专门对付妖仙的吧?”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陆清云沉默片刻,从怀表链上解下一枚铜钥匙,那钥匙古朴而陈旧,正是苏小满在槐树洞见过的那把。他缓缓走向古井,将钥匙插入锁眼,动作沉稳而缓慢。刹那间,井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剧烈沸腾起来,迅速变成墨色,浓稠得如同墨汁。紧接着,一个襁褓大小的青铜匣缓缓浮出水面,青铜匣上刻满了饕餮纹,那些饕餮的瞳孔处,嵌着两片逆鳞,泛着神秘的幽光,与陆清明心口那枚刚好拼成太极图,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