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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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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悦回到家,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她的心告诉自己不可以,明明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在参杂一点私情,后续的戏,要怎样拍啊,难道我,真的有一点喜欢她吗。

算了吾悦洗洗睡觉吧,不要瞎想了!

来到片场,"吾导,化妆区人手不够需要你去看一下!

好!

化妆镜前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吾悦的手指悬在卸妆棉上方,准备帮洋洋卸妆,看着镜中她残存的舞台妆。胭脂在眼尾晕开一抹晚霞,倒真像是哭过的痕迹——就像方才《仲夏夜之恋》最后一幕,海伦娜在迷雾森林里跌跌撞撞的模样。

后台的木质地板还残留着方才演出的震颤,隔壁道具间传来布景挪动的闷响。她想起三个小时前林月柏贴在她腰后的手掌,带着薄茧的指尖隔着绸缎戏服烫进皮肤,谢幕时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落在耳后,混着玫瑰香膏的气息。

"第五幕第三场的走位......"虚掩的门被推开,月光蓝的裙裾扫过门槛。吾悦的脊椎瞬间绷直,卸妆棉在掌心攥成一团。

“吾导那没我事,我就先出去了,你们聊!”

林月柏倚着门框,演出用的珍珠项链还缠在手腕。她总爱这样漫不经心地把玩首饰,像猫拨弄绒线球。"明晚庆功宴,坐我的车去?我发现你最近在躲着我!

"发梢扫过吾悦的后颈,带着柑橘调的香水味。化妆刷筒突然倾倒,金属杆碰撞出清脆声响。吾悦盯着滚到脚边的散粉刷,声音比舞台上念独白时还要干涩:"我要帮陈导盯戏还要熟悉剧本。"

,"盯戏,熟悉剧本”林月柏的指尖擦过吾悦的脚踝,"时间永远停在三点十四分十五秒。"她将沾着金粉的刷头点在吾悦锁骨,"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数字吗?"

吾悦后撤半步撞翻旋转椅,椅轮碾过地板上零散的珍珠。那些莹白的珠子正沿着木纹缝隙滚向四面八方,像被惊散的星群。

"π的前三位。"林月柏用鞋尖拦住一颗逃逸的珍珠,"就像某些人的心,看似规律循环..."她突然逼近,珍珠项链擦过吾悦的耳垂,"其实藏着无限不循环的小数点。"

窗外传来晚风掠过紫藤架的声音,吾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月光。林月柏腕间的玫瑰刺青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抹暗红正在悄悄分解成光谱——当她体温升高时,刺青会显现出用荧光颜料编织的摩斯密码。

"你的眼妆,"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吾悦颤抖的眼尾,"花了。"

环形灯在吾悦眼底投下一圈光晕,她看镜中的自己,有点失色,她本来就是想要补一下眼妆,谁料林月柏来了,还看见自己妆花的这一面,简直丢死人了好不好。

镜中倒映着林月柏斜倚在门框上的身影,黑色吊带裙在肩头滑出危险的弧度,像一朵将坠未坠的夜来香。

吾悦暗爽:这女人真他妈好看,该死的迷人,

等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打消打消。。。。。

"最后一次联排了,吾导不打算说点什么?"林月柏的声音裹着蜂蜜似的黏稠,尾音

化妆区暖黄的灯光里打着旋儿。吾悦闻到她身上柑橘的香水味,和化妆间里的松木香混在一起,让人想起暴雨前闷热的森林。

圆头化妆刷从指缝间跌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轻响。林月柏弯腰去捡,绸缎般的黑发扫过吾悦的膝盖。当她的指尖碰到吾悦脚踝时,吾悦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类似琴弦绷断的颤音。

"我帮你。"林月柏直起身,拇指抚过吾悦的锁骨。孔雀蓝的闪粉在她指腹绽放,像坠入深潭的星屑。

呼吸纠缠的刹那,吾悦突然想起几天前联排时林月柏念错的台词——

"你的眼睛是布满裂纹的琉璃盏,盛着我无处安放的欲望"。此刻那些裂纹正在她身体里蔓延。

林月柏趁她不注意,轻轻吻了上去,她的唇比她想象的更凉,带着薄荷糖的凛冽。

" 等一下,不要这样!吾悦推开林月柏,

你不喜欢…

我,,,,没有就,,吾悦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

.....而外面的场务正在在四处寻找吾悦,正好有了她可以逃离当下的理由!

忙完回到家已是凌晨,吾悦本想安安静静来一个SPA,奈何太累,直接上床躺下,吾悦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裂缝。凌晨三点的月光将窗帘上的竹叶纹拓在墙上,仿佛无数晃动的眼睛。她摸向床头柜的烟盒,却在金属打火机的凉意中想起林月柏耳后的温度。

那个吻像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此刻正在她肋骨间震荡。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林月柏发来的表情包:戴着兔耳朵的卡通小人抱着胡萝卜,气泡对话框里写着"晚安呀"。

排练厅的追光灯在木地板上切割出锐利的光斑。吾悦攥着剧本的指节发白,林月柏正在舞台中央旋转,红色裙摆扫过她昨夜失眠时反复描摹的弧线。这是《仲夏夜之梦》第三幕,仙后坠入爱河的魔幻时刻。(这个时刻也只适合林月柏)

"停。"吾悦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情绪不对。提泰妮娅此刻是中了魔法,不是真的爱上驴头人。"她故意不去看林月柏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却在对方转身时撞进一片潋滟的眸光。

林月柏踩着台步逼近,足尖点在光斑边缘:"那导演觉得,什么样的爱才算真实?"

她突然伸手拽住吾悦的腕表,机械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追光灯随着她们移动,在地面拖出交缠的阴影。

吾悦踉跄着跌进道具沙发,紫藤绢花擦过耳际。

林月柏的膝盖抵在她腿间,呼吸喷在颈侧:"比如现在——"她指尖划过剧本上被荧光笔标注的段落,

"你在我眼睛里看到的,是魔法还是真心?"

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吾悦看见林月柏锁骨上沾着的金粉,那是昨天下午补妆时从她指间滑落的。此刻那点璀璨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暗夜里摇晃的渔火。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吾悦摸到满手冷汗。林月柏却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正用湿巾擦拭唇角的口红。她的背影在逆光中化作剪影,肩胛骨振动的弧度让吾悦想起候鸟南迁时的翅膀。

深夜的工作室弥漫着油墨与咖啡的苦涩。吾悦盯着监视器里反复回放的画面:林月柏在特写镜头下抬眼,睫毛扫过镜头的瞬间,瞳孔里盛着破碎的银河。

这是三年前校园微电影比赛的存档,她作为评审第一次见到那个表演系的女孩。

当时的林月柏穿着洗旧的牛仔外套,念白时把"永夜"念成了"永夜啊",尾音带着青涩的颤。评审席的灯光太亮,吾悦却记得自己手背溅到的冰美式,还有林月柏鞠躬时散落的发丝扫过话筒的轻响。

鼠标滚轮继续滑动。看着去年话剧节庆功宴的合照里,林月柏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搭在她肩头;上个月剧本围读会,某人用荧光笔在台词本上画满小月亮;前天排练时突然停电,黑暗中有人握住她发抖的手...

显示器蓝光在镜片上浮动,吾悦摘下眼镜擦拭,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织出银灰色的琴键。林月柏倚着门框,真丝睡袍下摆浸着夜露,像是刚从某个梦境中打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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