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逃，一面权衡利弊琢磨着，怎么办？告诉他实情，还是去他那当差？

若去当差，可寻得为家人脱罪的机会。指不定能救出棠曦和方乔也未可知。

即便明年成功做了他的妃子，作为赢环也难为方家脱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再不会有。

这时，他脚步欲向前而止，离凌霄不远不近。眼神复杂瞧着她，温和道：“你好生告诉朕，你是谁？来自哪里？”又掏出凌霄花汗巾道：“这是哪来的？”

一瞬，凌霄神思恢复一丝清明，伸手接过汉巾，慎重忖度一番。

这一去就是欺君，这欺君之罪，恐怕会连累的诸多人，嗯~！她浑身打量个寒颤。

“奴才，名唤~。”

告诉他不是内侍，自己是女子赢环，媛之，肯定不行。一旦说出口，再无这样的机会。心思千回白转，也没想出个名字。

“唤什么？”

不防他忽的一声质问，惊的凌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急道：“奴才小九，参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霄跪了良久，没让起来。她忍不住抬头，见他神游其外，嘴里痴语着：“小九，小九吗？”

凌霄连忙轻声道：“皇上。”

他“哦”了一声，眼神恢复了平静，睨了她一眼。道：“起来吧。”

凌霄即刻起身，摸了摸跪疼的膝盖。玩笑道：“坦若再不让奴才起来，这膝盖可真就报废了，往后咱们还是不见为妙。”

他沉吟一瞬，嗤笑道：“何以不能见？可巧朕跟前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从明儿起，就到朕跟前伺候吧！”

这机会真的来了，心中一喜，然只一瞬，便想到赢府一家子，一慌即“噗通”一声，又跪下磕头。忙道：“多谢皇上瞧得起奴才，偏奴才经不起这样的恩惠。你金尊玉贵，奴才这笨手笨脚那里伺候得好。若误了皇上的事，奴才岂不是成了祸害，你就饶了奴才罢！”

文俊看着凌霄，严肃道：“是不是祸害，朕自会斟酌。你懂什么是君无戏言么？莫非你想抗旨。”

“哪里敢，不敢的。”

“既这么着，就起来吧！”

既如此，且应他，暂时脱身再说，方才慢慢起身。皇上闲闲道：“你现在就随朕去坤元宫。”

凌霄一惊，弯腰作揖道：“皇上，奴才去你那当差也不急在这一时，原手里的事也得交代一番。何不让奴才今儿回去把事理清了，带些行李。明儿一早一心一意去你那当差，岂不更好。”

凌霄斜眼，见他嘴角噙着一丝嬉戏的笑，上下将自己打量个透彻，方才“嗯”了一声，道：“小路子，好生送他回去，可别给朕弄丢了。”

一旁内侍兴奋应下。凌霄吐了口气，如获大赦。顾不得其它，急转身往前走。

在离开御花园后，她长长吁了口气，看了眼身旁的面善小路子。作礼道：“路公公纳福，日后还得请你多多照佛。”

他回礼笑道：“好说，好说。”

凌霄则趁机回礼间，瞬间向他撒了点迷药。瞧着他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倒下。轻松拍了拍手，喜悦道：“咱们往后再也别见。”

方才返回，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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