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眼睛在姜南星脑子里,怎么也散不去。
“哥,小时候,咱们仨……嗯……嗯?嗯!”严赤扬轮圆了胳膊在三人中间画圈,疯狂挤眉弄眼。
姜南星:“……”
秦艽艽觉得严赤扬丢人,捻起一串脆骨递给姜南星:“算了,我觉得你忘了更好,免得想起来恶心。”
“话不能这么说,忘了也不能当没倒霉过了,小胖哥,你应该到现在都不怎么喜欢狗吧?”严赤扬越说越来劲,比今天得奖时还要神采飞扬。
姜南星抬眼正视严赤扬:“???”
秦艽艽哭笑不得,干脆不接话了,脸已经被红酒染成了粉红色,分不出是窘的还是醉的。
姜南星反手放在秦艽艽胳膊上,把人推转过来半个身子,跟她对视:“??????”
可以原地出道走上美型硬汉巅峰的脸上布着一层浅浅的慌张,剩下的全是殷切,仿佛在说“你马上告诉我不是的”。
秦艽艽脖子锈住了,点个头足足花了三秒。
“是……的,你一入座,我们小区‘炸狗屎三人组’就到齐了……”
严赤扬噗嗤一声,又赶紧抿着嘴唇,闭上眼睛,满脸写着“是很好笑但是不行一定要冷静下来我可是前途无可限量的王牌说唱歌手”。
“别说了,我好像闻到了……”姜南星松开秦艽艽,端起一次性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干了。
“小胖哥这长这么大唯一的黑历史就是我跟艽艽了吧?”严赤扬嘴角比AK还难压,端起酒碰了下姜南星抬起来的杯底,迎着干了一杯。
秦艽艽咬着肉串,说:“我跟姜南星只是围观你的黑历史,并且被你拖下水!等今晚的节目播出,肯定很多人扒你,我俩随便爆料几个,都能把你的粉丝笑死!”
姜南星放下杯子的手,有半秒的顿挫。
她刚刚,叫他全名了。
秦艽艽和严赤扬不仅没发现,还在继续小学生斗嘴。
盛夏的夜幕烟火,有什么东西软软滑进姜南星心里,满满的,又空空的。
两人吵了好几轮比这顿烧烤还没营养的架,红酒见了底。
严赤扬伸出筷子又缩回去,忽然问道:“对了,你那事儿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他转换话题如此突兀生硬,秦艽艽卡壳许久。
姜南星也跟着等了一会儿,好奇心让他先打破了沉默:“什么事?”
严赤扬抢答:“就她莫名其妙,桃花烂的要死,搞得我一个唯物主义都想替她烧香拜佛了。”
秦艽艽脑子里不停闪过那些被骚扰的记忆,叹了口气,仰头喝完杯底的酒:“不知道怎么说……”
姜南星不悦地看向她:“你之前那个同事、超市里的黄毛,这样的事情之前还发生过很多次?”
秦艽艽心慌了一下,他一定也觉得很麻烦吧?
严赤扬:“小胖哥回来才多久啊,已经撞见两回了?”
秦艽艽恹恹的:“我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姜南星:“这是躲起来能解决的问题吗?”
严赤扬:“真是太奇怪了……你长得有鼻子有眼的,是还不赖,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啊!”
秦艽艽丢他一颗毛豆,接不上话。
是奇怪,这就是一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柳生生和严赤扬作为她的好朋友,这几年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除了玄学没有什么能解释。
可柳生生也不是没在黔驴技穷的时候找所谓的大师给她做过法,她死马当活马医,连符水都喝过了。
马就是死透了。
她一次次心惊胆战地提防陌生男人,周遭又都是安全的模样,她不想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地过日子,一旦她卸下堤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越过安全线。
毫无规律,她甚至逼着自己习惯,还会绝望地想是不是只要熬到人老珠黄年老色衰……
严赤扬:“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咱们那个小区太老的原因。住户少,管理差,设施旧,安全指数太低,你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在里头钉着不是个事儿!”
“小胖哥,你劝劝她吧,我怎么说她都不肯搬出来!”
秦艽艽又丢了他一颗毛豆:“你懂个流星锤!南星哥也回小区住了,我们对小区都有感情,你狗屎娃,你没有。”
今天的酒喝快了一些,她有些上头,没能在姜南星面前继续装成小白兔,浅浅露出了小獠牙。
也幸好她没装,不然严赤扬第一个发现她……
不敢想。
跟宋嘉印那段初恋,她都是瞒着严赤扬的。
不敢说。
其实要不是姜南星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告诉他的。
“什么感情啊,赶紧搬出来吧,哥现在是冠军,想住什么样的房子,只要你开口,大平层怎么样?”严赤扬说着,拍了拍桌上的奖杯。
秦艽艽继续丢他毛豆,转头对姜南星说:“我们回去吧,一般喝到要给我买房,就说明他差不多了。”
严赤扬:“今天三个人!我还只到要给你租房!”
“你这点酒量,好容易塌房的,小心点吧。南星哥,我们走。”秦艽艽取笑他,拉着姜南星站起来。
“我今天本来想喝到要给你摘月亮,然后开始哭的,你不想看那算了。”严赤扬连忙抓着奖杯站起身,扫码结账,嘴上还不忘贫。
只有姜南星一直没说话。
秦艽艽叫了两个代驾,仗着和姜南星同路,两个人比一个人更需要空间,把严赤扬的大G开走了。
把可爱的小Smart留给严赤扬。
他窝在副驾驶座上,抱着奖杯,闭着眼睛,听着车上一直放着他的歌,嘴角不禁上扬。
代驾司机:当时就是非常害怕。
——
秦艽艽走在姜南星前面,先进了并不算宽敞的楼道。
“艽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