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本来不及理顺,谢长则掐紧她的脖子,目露凶光,恶狠狠道:
“叫我糊里糊涂死去不好吗?可你偏要告诉我真相,我那么爱你,而你呢,你想让我堕落,想让我死,想让我成为亡国之君,自己窃国,坐享其成,你怎么会这么恶毒残忍”
谢长则一股脑输出,掐得祁钰上气不接下气,白皙的面庞憋得通红,嘴唇一片青紫。
祁钰吓得一脸懵,又惊恐无措,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死在这儿,不得已她拿出短刀扎向谢长则的肩头,却没想到他内里穿着锁子甲,他竟这么提防!
祁钰看向谢长则,他的双目灼红,燃着怒火,似是都有些不清醒了,而她自也非常难受,破罐破摔,祁钰只好划破了谢长则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谢长则眉头舒展。
待能说上话后,祁钰揉了揉自己被勒出一条瘀痕的脖颈。
“你tm有躁狂症吧”
祁钰声音沙哑,不断咳嗽,谢长则眼神呆滞。
祁钰一把将他推开,从榻上下去光脚跑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一股脑全喝了进去,喝得太急,导致她止不住地呛咳。
忽听谢长则讷讷地茫茫然说道:
“你不是她,对啊,你不是她……”
后面嘀咕什么祁钰没听清,但她大概猜到了,那个梦是真的,起初她是真以为她在某个不知道的一世里渣了一个皇帝还偷窃了他的国,但转念一想,她什么时候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了,什么时候用这些阴损手段了,她做什么不是光明正大的,虽然…嗯…也有,但那是为了苟命好不啦。
不过还别说,这法子听起来挺不错的。
回想当初盛烨禅让时她做女王,她都是有话就直说的,而且当时她还以身入局,以命为赌注了,能毫发无伤,她是真没想到阿烨会有那样的觉悟。
但问题来了,她梦里的以及谢长则口中喋喋叨叨的“她”到底是谁,她不会无缘无故做那个梦。
“小鬼,那个女帝梦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祁钰在脑海里质问道。
“亲亲冤枉小U了,我没有”
万分疑惑间,祁钰又想到另外一层,谢长则不是说他死了吗?那现在是……
祁钰有点儿害怕,死而复生,不可能,他说他国都亡了。
嘴里正抿着茶水,突然榻上那个疯子夺面而来捏住她的肩膀,她惊得噗一声一口茶喷到谢长则脸上。
“你到底是谁,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谢长则脸上尽是恼怒,又带着茫然无措。
祁钰皱眉,使劲儿扯开他的手臂。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哪知道,神经病”
祁钰怒骂着,心里却机警起来,一模一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应该不会是幻影,幻影进不了位面,但她并没有完全否定这个可能,事实上她不信系统,更不信幻影。
谢长则的身体僵立在她一旁,祁钰能看到他的眼里充斥着愤怒和迷茫,这也难怪,想报仇时连仇人都找不到,搁谁谁不气愤,祁钰心想。
“呐,要不要喝两口压压惊?”
祁钰终还是心软了,因为还真有可能是哪一世失忆了的她,那么也算她欠他的。
见谢长则仍是不动,祁钰起身扶着他。
“养尊处优的二皇子殿下请坐,微臣给您泡茶喝”
却不料谢长则拍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兀自坐到离她一桌之远的另一侧。
居然还给她闹开脾气了,明明是他刚才凶神恶煞地掐着她,祁钰气呼呼折回榻上。
“所以你是胎穿?”祁钰语气醋醋的。
却见谢长则不答,祁钰冷笑。
“呵,当久了贵人,就忘记你的根了,命咋恁好”祁钰没好气地瞥了谢长则一眼,他又回到以往那样波澜不惊的风流皇子姿态,高高在上,举止松弛,仿佛一切尽在股掌之中的惬意感。
见他没有怒,祁钰又说:
“难道说尊驾上一世就是某个领导老爷或者公司总裁?”
祁钰语带敬意,像是油然而生得对这类人顶礼膜拜的习惯,不敢冒犯,虽然她深知这样是不对的,但别人都这样,她身边的人都这样。
谢长则气定神闲,任凭祁钰怎样形容他。
见谢长则不答,祁钰以为他承认了,心里又酸又苦,两世命好,她都不知道苦了多少世了,看来死了也还是要有关系有钱有人脉的,不然投成猪可就不好了。
正当她消化心里的不公时,讨厌的电子音又响了。
【叮!任务三:助二皇子获取沈家家产,得浙宁百姓拥戴,任务完成,奖励民心五颗星,积分八十个点,任务失败,扣除寿命六年,任务期限:一年】
“尼玛,合着我就一工具人,凭什么”祁钰气得嘴角抽动,心里委屈,金手指她没有,好的家室她也没有,健康的体魄她亦没有,凭什么要她帮这个占尽先机的上层阶级剥削者。
“我tm还不干了,给个痛快,要么永生不死,要么现在就毁灭吧”
祁钰气闷不已地从榻上下去,准备往屋外走。
“你做什么去?”谢长则开口拦住她。
“去死”祁钰胸脯起伏,为毛她现在越来越恨谢长则了,果然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祁钰拉开门栓,却不料骤然被一个东西砸到了腘窝,她痛得半跪在地,祁钰回头怒目切齿,咬紧后槽牙,眼里是浓浓的嫉妒和怨恨,谢长则冷冷地撇开目光。
“祁姑娘别忘了,你可还答应着忠诚于我,扶我登帝位”
祁钰闻言痛恨自己的草率,但她的任务,对了,任务!祁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小鬼,让他做皇帝不是和我的任务相悖吗?”
“亲亲,对不起,小U只能传达命令,具体原因小U也不知道,不过小U明白一件事,就是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哦,亲亲可以再琢磨一下任务的意思,完善一下执行任务的方案和措施,小U相信亲亲一定会成功的”
祁钰就知道系统这玩意儿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所以然来,问了等于没问,她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裙纱上不存在的灰尘。
“殿下也别忘了,许我升官加爵,位极人臣,食民之禄,忠民之事”
祁钰向前走了一步和谢长则正面相对。
“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除此之外你还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无用之人,那就做本殿的身下玩物,连妾也不是”
谢长则持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杯中的茶水点点迸溅了出来。
“你…”祁钰咬牙切齿,一时又想不到反驳的话,无用之人,若是当初没有逃出来,怕是又会被卖进哪个妓院,下场凄惨。
恍惚间忽听一声摔门,回过神时,谢长则早已离开了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