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阔说:“颜少爷是个爽快人,本以为你们这些文人都是些难啃的骨头,可颜少爷却并非那种人,如此知进退,是有大智慧的人。那颜少爷带本将去取那玉玺可好?”
“不好。”颜韶说。
刘阔阴笑一声,右手已放在刀鞘上,说:“刚才还说颜少爷是个聪明人,怎地这时候又犯了蠢?”
他上下打量着颜韶,目光让陈舟感到很不舒服,那是种恶意的、像被猛兽盯上的眼神。
“我虽近些日子才在京中当值,可早听说颜少爷身患重病,身体羸弱,依本将看,少爷还是快些松口的好,不然下了诏狱,少爷怕是撑不过一天。”
颜韶没被他吓到,冷冷地说:“那你可以试试我能活几天。”
刘阔看颜韶软硬不吃,身后又有吴竟雪冒着怨气看着他,他失了耐心,一挥手,左右两边各出来两人,一左一右要架起颜韶。
小方拔剑出鞘,陈舟从袖子中也拿出一柄短刀。
刘阔说:“颜少爷是想以两人之力来打倒我身后这群军队么?”
沈枳轻功飞上看台,落在高处,剑指刘阔,说:“可不只是两人,还有我!”
看台上又议论起来,“沈女侠和这个颜少爷也认识?”
“不是,到底谁是坏人啊,有没有前情提要,我吃瓜都吃不明白。”
“你当是看唱戏的呢,还谁是坏人,这天下的事哪里是非黑即白,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你说的成语多,我听你的,所以谁是坏人?”
那人无语,摇了摇扇子不说话了。
颜韶起身,说:“小方,陈管事,沈女侠,你们把剑放下。”
“刘都督,我和你走,无论是诏狱也好别的也罢,我都是要走一趟的。”
刘阔说:“想找死是拦不住的。”
那两穿着甲胄的士兵按住颜韶的肩膀,手劲有点大,颜韶听见自己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咔啪声,差点给他按脱臼。
陈舟这能忍的了?
他拔出短刀就准备刺向刘阔,却被小方按住了,陈舟不解地看着他,小方看着刘阔把少爷带走的身影,对陈舟说:“少爷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在的,你不要信不过少爷。”
陈舟听的想笑。
真不知道颜韶给他的这群属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玉玺是敢偷的,人是敢去诏狱的。
他拍开小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场外走去。
他根本无法理解颜韶的行为,他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他以为夺嫡结束,少爷无论输赢都会回到以前的正常生活,不会被牵连,所以才会有那夜缠绵,所以才会有后面几日的甜蜜相处。
结果都是他以为。
他怎么会知道,他家少爷哭着窝在他怀中的时候,玉玺可能就在房间中。
那可是玉玺啊,私藏玉玺的罪名就足以让新皇杀掉颜韶,他究竟在想什么,在谋划什么。
陈舟不知道,他越来越,越来越发现,少爷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突然想到,夺嫡结束的那夜,少爷神情恍惚,在院子中久久抱着他。
原来那时候少爷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了吗?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升起一股怒意,他很想把颜韶一层一层剥开,把他最深处的秘密啃咬吞噬个一干二净,让他再无任何秘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再把他锁在家中,不给他任何机会去搞这些朝堂上的事。
易清越见到陈舟时,陈舟就带着副想要杀人的脸。
易清越:“?”
他正在给脸上涂粉,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陈舟,说:“谁喂你吃火药了?”
陈舟说:“恋爱脑不得好死。”
易清越:“?”
恋爱脑怎么你了!
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有关小少爷的事,他合上粉盖子,说:“哎呀,小两口吵架啦?其实吵架也很正常,倒不如说你这种性格不和你吵架才有问题吧,像你这种这么不会说话的臭男人,小少爷又不会忍你,自然会吵架的。不过谈恋爱嘛,吵架真的很正常,哪里有一直不吵架的小情侣,没事的,过几天你俩气都消了,就又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啦。”
陈舟说:“玉玺在颜韶手里。”
易清越说:“哦哦原来是为了玉玺生气啊,你看我就说是小事吧。等等,玉玺?是传国玉玺?不是玉溪不是遇袭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