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万里针的话,在场的人除了段人肠外都多多少少露出看疯子的眼神。那尸体的情状方才都见了,抓不住肉撑不起骨的模样,怎么带走,难道就地烧捡了不成,未免太异想天开。
“你想个办法,不然就让你当场毙命!”灵泽不顾这事的难办程度,转身跃到吴不可身边抓了他脖颈处的衣襟。
吴不可的眼睛成了斗鸡之状,浑身颤颤,盯着衣襟前的手,艰难咽下唾沫点头。
灵泽这才放下他,吴不可可不敢说一套做一套,为保住小命,他对那两个一同出来的人吆五喝六道:“你们两个,同我一起去将孙弟弟的尸骨收了来。”
两人脸上皆作苦瓜色,虽事难办,但手脚麻利,用了草席裹了那骨肉,一人抬头一人抬尾,跟随吴不可出了来。
几人见事情都妥当了,一齐去了那游千踪的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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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爷寻到神医了没,愿穿越之神保佑!”游千踪焦急地原地踱起步来。已是快两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有甚动静在。
司徒的手脚愈加僵硬,竟有死尸的木僵之态,但将手指放在其鼻端,分明还见有呼吸。有道是,在最后一口气散尽前就还算有转机,虽说谁也不知道这最后一口气何时离开躯体。
打更声远远传来,不多不少,正是三下。原来已是三更天了。
离了茅屋,立在院中篱笆旁往外看去,隐隐有几点灯火飘在黑漆漆的夜色里,伴着一众轻轻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
人堆里一眼望见领头的那二位。
三爷和神医的称呼还未说出口,就因为随之露面的几人而咽下去了话音。三个是识得的,去知府中时多多少少打过照面,余下两个装束不一般的人物不知是谁,一个裹青色纱衣露出半截肩的远远看见不知是男是女,一个是穿月白衫子的郎君。
怎么惹来这堆人?
游千踪见几人来的方向是自己的茅舍,也不好闭门不见,况且领头的两个又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于是大敞门户,恭迎来客。
段人肠瞧见神色焦急的游千踪,快步上前,使了个眼色给他。游千踪只当是段人肠眼皮抽筋,并不意会。
待鼻尖传来恶臭,才以袖捂了鼻后退。
“三爷,怎么除了神医还来了这些人?”游千踪闷声道。
段人肠干脆使出一拳打晕了游千踪。
万里针看到倒伏在地的游千踪,也舒了口气。
“这是作甚么?”灵泽有些警惕地道。
“无事,无事,只是个碍眼的村人。”万里针强颜欢笑道。
“方才被打晕的,不正是令咱们知府大人陷入昏迷的游千踪吗?”吴不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觉此事无关自己,也越发大胆的说起话来。
蝉郎再次听见游千踪这个名字,把眉头又蹙了起来。
“你是发现什么蹊跷了吗?”灵泽转头见蝉郎的表情便问道。
“没有,方才在想事情,无什么碍事的。”蝉郎舒展了眉眼道。
吴不可正巧手里无事,上去欲用脚扒拉昏在地上的人。段人肠呵斥:“干什么!谋财害命呐!他只是困极了在此睡了一觉,你在这里站着,我送他回了屋去。”
睁眼说瞎话,吴不可心道。
走到此处,见是一个简陋茅舍,灵泽眼神不耐地看向万里针道:“怎么走到这里不走了,难不成我妹妹在这里吗?”
万里针点头。
“我去屋里看看。”灵泽迫不及待要去茅舍里寻,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万里针伸臂拦住。
万里针眼神朝下,道:“就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灵泽还未反应过来。
那边无事来回走的吴不可就大声嚷嚷道:“杀人啦!”
道是个甚缘法,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