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尧把我带进了地下室,扑面而来的腥臭味,我扶着墙壁开始干呕。
他拦腰抱起我,走进地下室,耳边的靡靡之音越来越近。
好几个摄像机架着,有几个戴着头套的男人,围困着一个女人,我直接吐在了成尧身上,怒骂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疯了,那也是你和林溪逼的,你知道你弟弟和林溪是怎么对我的吗?若不是我走投无路,苏镜这个贱人哪敢来威胁我!这就是她的下场!还有你,私自逃走害我丢尽了脸面,你凭什么和林溪双宿双飞,你就应该陪我一起痛苦!”
成尧把我放在沙发上,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的苏镜。
我怎么也没想到成尧会这样对待苏镜,好歹苏镜也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阿鹿,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管不住自己出轨苏镜,可我真的已经改了,我不要她了,你看她都这样了,我再也不会碰她了。”
成尧疯狂的笑声听的我心寒,我捂住口鼻,再次干呕起来:“你,你太可怕了!!”
“阿鹿。”成尧蹲下身来,拆下我脖子上的锁链,给我戴上脚铐,撩了撩我凌乱的头发,在我额前轻吻。
我恶心的推开他,看见他身上的呕吐物,我又想吐了。
“你别怪我阿鹿,我真的只剩下你了,只要你跟我结婚,我们家就还有转机,还有苏镜的孩子是成卿的,不是我的,所以你不会嫌弃我了对不对?”
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不去理会已经疯了的成尧,只希望林溪快点来救我,快点找到我。
成尧见我不讲话,又开始急了:“你说话啊?阿鹿,你说啊。你说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你说啊!”
他掐住我的脖子,逼我服从他,接连打了我十几个巴掌,我的口腔里都是血,他打够了也就走了。
口鼻间充斥着血腥味,地下室的空气很憋闷,我有点头晕,耳边的多人运动还在进行。
没过多久,成尧又回来了,清退了里面的人,把苏镜也一起抬了出去,他手里拿着一条皮鞭,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猛的掐住我的脖子。
皮鞭抽在我身上,我出了一身冷汗。
可究竟是谁背叛了谁,明明是他先出轨,曾经我也以为他是那个对的人,至少十七岁那年关于他的承诺,我都有信。
而今,我却要被他这么折磨,我想,我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和他在一起过。
“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公主吗!林溪肯要你,不就是看你家有几个臭钱!我才是最爱你最懂你的那个!是你不让我碰,就不准我找别人疏解欲.望了吗!”
我忍着疼,和他争吵:“你爱找谁找谁!我不管,我也用不着耗在你一个垃圾身上!”
“我是垃圾?你以前不是挺爱我的吗?整天跟在我身后尧哥尧哥的叫,我说什么你都信!不就是出轨吗,我改了,我后悔死了,那本来就是成卿玩剩下的,我为了恶心成卿才跟她睡了那么几次,我又不爱她!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为什么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我不能!你让我恶心!”皮鞭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后,我滚落在地上。
成尧一边打我一边嘶吼着:“你求饶啊!求饶我就放过你!”
腹部传来刺痛,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直到腿间流出黏腻的鲜血。
怀孕了吗?我捂着小腹,刺痛感越来越重。
成尧见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有点懵:“你,你怀孕了?你怀了林溪的孩子!”
“是不是他的!”成尧掐住我的脖子。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的吗!”我死咬着下唇,痛到无法呼吸,头晕目眩,甚至出现了幻听。
『秦筝,秦小筝,快醒醒……』
是谁在叫我?好像是林溪又好像不是。
『一生一世怎么能够,我们要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秦小筝,你还我内裤!』
10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把U盘和录像还给我。”
“等我和阿鹿安全出国后,我会给你。”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继续要挟我!”
“你只能听我安排,你们苏家那些脏事我不感兴趣,我只要我和时鹿安全离开。”
“那她也得愿你跟你走啊,看她被你打成这个鬼样子,她肯定不愿意吧。”
“她会愿意的。”
“林溪已经报警了,早晚会找到你,成家被林溪和时萧整得快完蛋了,你已经被你爸抛弃了,你拿什么养她!”
我被嘈杂的争吵声吵醒,四下里破旧灰败,苏镜和成尧站在窗边。
成尧道:“那就麻烦你放放血了,我会开一个国外账户,给我一千万,不然你卖的视频就兜不住了,还有你们苏家干的那些脏事,要死我拉着你们一起死。”
苏镜怒不可遏,黑沉着脸色:“我卖?明明是你陷害我!”
成尧冷笑:“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有把柄在我手里。”
苏镜:“你真是个疯子,我当初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
成尧:“那也是你下贱,婊子还想立牌坊!”
“你——”苏镜看向我,黑沉的脸立刻漾开了笑容,有点得意又有点惋惜:“她醒了。”
成尧走到我身边,装成情深又温柔的模样,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双手撑着床面,欲要起身。
他扶起我,让我靠在他怀里,我不想,他就强迫我。
“乖,待会儿让你见林溪。”
听见林溪的名字,我心里闪过一丝希冀,可我知道成尧没安好心,他拿出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把手枪,让我做选择。
“让林溪签字和你断干净,或者我一枪崩了他,阿鹿,别逼我。”
到底是谁在逼谁!
我哼笑:“你自毁前途,究竟是为了什么?”
成尧收紧了手臂,嗓音沙哑:“为了你啊时鹿,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你了,你忘了吗?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半个小时后,林溪应邀而来。
成尧站在帘子后面,挡住了拿着枪的那只手,我知道,他的枪口一定对准了林溪。
林溪站在门口,身后的破门大开着,他把皮箱丢给成尧:“美金,我没报警,放人。”
成尧:“车呢?”
林溪:“在外面。”
成尧示意苏镜去检查箱子,确认无误后,对我说:“阿鹿,我们可以远走高飞了。”
我看向林溪,欲言又止,林溪走向我,将我从病床上抱起来。
他看见我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冷冷的瞥向成尧:“你打她了。”
成尧并不否认,林溪欲要冲上去,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我没事。”
我有事,我好疼。
苏镜递给了林溪一张孕检单,苦口婆心道:“早就跟你说过,时鹿爱的是成尧,你偏不信,非得来拆散他们俩,你说你比得过他们二十几年的感情吗?”
林溪对此不予理会,抱着我走向门口:“我们回家了。”
“时鹿。”成尧叫我。
我攥住林溪胸前的衣襟:“我们离婚吧,放我和成尧走,好吗?”
苏镜把离婚协议书递上来,我已经签好了字。
林溪把我放下来,挡在身后,看着窗户旁边的成尧:“我没让警察过来,给你逃跑的机会,你能跑得了,是你的本事,那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
成尧嗤笑:“你先问问时鹿愿意跟谁走,你以为我能轻轻松松把时鹿从酒店带走吗?还不是她愿意跟我走,我们只不过演了出戏,从你这里拿点钱罢了。”
“他说的对,我们在骗你,你把协议书签了吧,放过我们……嗯?”我走到他面前,湿了眼眶,堪堪挡住成尧藏在窗帘后的枪口,拉着林溪的手,把钻戒还给他。
成尧已经疯了,杀人犯罪对他来说不过尔尔。
林溪给我擦了擦眼泪:“我不信,你跟我回家。”
“放我走吧……求你了。”我转身走到成尧身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侧脸,回头看向林溪:“这下你总信了吧。”
“我不信。”林溪双手紧握成拳,眼眶泛红,向我伸手:“时鹿,你回来。”
我摇了摇头。
林溪微垂着脑袋:“我不会离婚的。”
我听见成尧给枪上膛的声音,急忙问道:“那你怎么才能……”
“时鹿。你可以不要我。”林溪凝望着我,眼眶湿润:“也可以选别人。但你不能和成尧在一起。”
“为什么!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快滚吧,快滚!”我跑到他面前,拿起苏镜手里的离婚协议,丢在他脸上,推着他往外走。
成尧呵斥道:“时鹿,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快跑。”林溪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跑。
警察蜂拥而至,持枪将成尧和苏镜团团围住:“双手抱头蹲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成尧,他恶狠狠的盯着我,枪口对着我和林溪,而后我只听见了枪声。
我和林溪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脱离危险后,林溪紧紧抱着我,埋头在我肩窝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哑声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林溪,我好疼。”
林溪陪我去了医院,身上大片鞭伤,脸上还肿着,医生差点报警,看见是警察护送我们来的,松了一口气。
成尧入狱了,大概会被判刑,苏镜被拘留了几天。
我和林溪的孩子没有了,我并不打算告诉林溪。
生活渐渐归于平静,林溪给我雇了几个保镖,时萧也对我的人身安全格外敏感,父母爷爷奶奶也照看着我,我在家里养了两个月的身体。
某个稀松平常的上午,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阿鹿,你不该背叛我。”
我隐隐不安,给林溪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看见他后,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为了让我心安,林溪还陪我去了趟监狱,就在我以为危险已经解除的时候,玻璃对面的成尧突然向我求救:“时鹿!救我,我不是成尧,我是成卿,时鹿,救救我!”
警察拉扯着情绪激动的成尧。
关于成尧和成卿,小时候我经常会分不开,他们是双胞胎,长相上几乎是复刻,但成卿很早就出国了,我和成尧待的时间比较长,某些特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看着成尧那张脸,一定是他没错:“你不要再骗我了!成尧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成尧激动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他被警察带走,消失在玻璃窗后,离开时,他眼神怪异的瞧着我,像个疯子,等着他的是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在我和林溪回家的路上,我心里隐隐不安,打开车窗透了透气,看见后视镜一辆车子飞驰而来。
我扑向林溪,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车辆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被撞翻在桥边。
也许这次,是我判断失误了,成尧真的阴魂不散。
我听见林溪在叫我。
“时鹿,时鹿……”
渐渐的,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仿佛又听见了那声『秦小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