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面具人跟玉髓到底是什么关系?玉髓身上有什么吸引面具人的?
清远是傀儡,溯州的面具人是傀儡。顾妄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这背后的桩桩件件都在指向这什么,祁肆有些想不明白。
“妖王要的是萤火的命格,清远要的是萤火的入魔,水司要的是妖灵。可不论是什么,傀儡人都插了一脚,现在阿影跟水司都在你手上,所以那背后的人一定会来找他们。”
郁风听着祁肆的推断,看着她道:“祁肆,你很聪明。不过,这件事牵扯太多,冥界会处理的。”
言下之意,是不想让祁肆插手。
祁肆道:“我想知道那傀儡部署这么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郁风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你从天界回来,我便告诉你。”
祁肆淡淡扫了郁风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就在郁风以为她不会在开口时,听到了祁肆的声音。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何会认为我是辛肆?”
郁风回头看着祁肆,许久才道:“因为惊夜枪是辛肆神君的,除了她,无人能让惊夜枪那么顺服。”
惊夜枪是上古神器,只服从于它的主人,换做旁人,即便能顺畅使用,也不可能发挥出惊夜枪的真正实力。
祁肆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们神仙就是这么草率的?竟是一丝证据都没有,就敢让人上天庭卖命。
祁肆看了郁风一眼,转身朝玉髓的房里走了。
玉髓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祁肆见他依旧没有醒的样子,又想起方才忘记问郁风有没有法子可以治好先生的。
她又出去找了郁风。
郁风此刻坐在客栈后面的院子里,离两人前往天庭的时间越来越近,一切准备就绪,他突然有些踌躇,竟生了放弃的念头。
他倒是从未有过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
“你在想什么?”
郁风回头,看到祁肆走了过来:“没什么。”
祁肆调侃道:“你们神仙也会发呆吗?”
郁风见她已经没有方才离开时的情绪,她......不生气了?
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在意作甚?
郁风忽略方才的异样情绪,答非所问道:“有什么事吗?”
祁肆单刀直入:“阿影的教书先生,我之前跟你提过,不知冥界可有法子解惑?”
“他现在在天道宫?”
祁肆点点头:“好几年了,我用药吊着命的。”
“阿影将他的魂魄强行锁在体内,按理说他的肉身早坏了,你用西北的灵药将养是个法子,可不是长久之计。给他找个容器放魂魄吧。”
祁肆神情冷峻:“魂魄离体,你的冥差顷刻便到。还是说,有什么放魂魄的容器可以躲开冥差的眼睛。”
郁风道:“他阳寿已尽,魂魄到冥界不是坏事。”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明明不是剑拔弩张的情况,却无端让人难受。
祁肆倒是听懂了郁风话里的潜台词,阳寿尽了,去冥界轮回天经地义。他话里话外似乎都认为祁肆的作为,坏了冥界的规矩。
祁肆不甚摸到了悬在腰间,隐形的玉佩,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先生的事情,你没告诉阿影,为什么?”
“......”
“先生是阿影费心费力救的,他的归宿,阿影应当知情。”
“......”
祁肆不想再继续留在这无声的折磨之中,她声音低沉:“玉髓快醒了,我去看看。”
祁肆倒不是真的以玉髓当作离开的接口,看时辰,玉髓确实该醒了。她在房内又守了一会儿,玉髓便慢慢睁开了眼。
祁肆叫了几声,玉髓并没有回应,只是眼睛盯着上方,活像个无魂之人。
时辰不早了,祁肆没再执着于玉髓的回应:“惊夜枪我放在床边了,你身上的伤也无大碍。一会儿覃沨会过来接你去玄门,那儿要安全些。我留了封信......”
祁肆将信放在了玉髓的手上。
“里面写了我对面具人的猜测,你跟他交过手,想必要更了解些。不知道以十大门派的本事,能不能......罢了,顾好自己。”
祁肆起身,看着依旧目光呆滞的玉髓,她落了个结界,以确保在覃沨来之前,玉髓的安危。
祁肆出了房间,走到了郁风身旁:“走吧。”
“你......不带惊夜枪?”
祁肆瞥了眼郁风,没说话。
郁风也并未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抬手施法,二人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郁风突然觉得,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许多时候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