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叔!”
遥遥的,尹白烨的声音传来。抬头是谢守人冰冷的神色,只是额角滑落的一滴冷汗昭示着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事。不知怎的,齐以渔伸手抹去那滴汗珠,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们都愣住了。
铁剑缓缓降落,在足尖点地的一刻,齐以渔被推开了,他看见谢守人身后的树折了。
“师叔!”
“师叔!”
这边出了乱子,所有人都顾不上课程,立刻赶来。
谢守人木着脸,语气颇为严厉,一字一句都带着威压:“集合,都回去。”
那棵树就不管了吗?齐以渔多看了一眼那拦腰折断的木。枝干还系着不知谁掐上的红绳,躺在地上脏污一片。没有印象,又是一处他脑海中毫无印象的东西,只有一丝熟悉,仅此而已。
肖碎妄还在得意,他承认,看见谢守人冲出去的那一刻慌了一瞬,但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齐以渔那个废物闯的祸。
只是不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回来了。谢守人站在最前面,目光看着所有人,肖碎妄却感到寒气从自己身后往前传,他看见谢守人手臂折了。
“今日出了一些状况,课程到此为止,至于撞坏抚禄树的事情我会亲自找易仙尊。”
众人小声议论着,肖碎妄零零碎碎听着,知道了齐以渔御剑失控撞坏了抚禄树。这下这废物总脱不了干系了吧,心中刚生窃喜,那股子寒意又一次射向自己。肖碎妄瞧着地面,只盼着快点结束。
“肖碎妄,你去戒律堂领罚,五十棍。”
什么!肖碎妄抬起头,一脸无辜正想说些什么,当他看见谢守人深深的眸色一句话也吐不出去,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定你侮辱同门的罪,你认吗?”
听见谢守人的话,周围又开始议论起来。
“侮辱同门最多不过十个板子意思一下,这五十板子是否太……”
“可是谁不知道我们谢师叔最公正了,不可能私自定罚是,而且是当着我们的面子。”
周遭的声音如细蚊骚乱着肖碎妄的神经,外表握紧的双拳,内里指甲嵌入了掌心。
“五十板,你又认或不认。”
肖碎妄的头颅低低垂着,他看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冷香迎面袭来。
是谢守人,他在逼他。
“我,我认……”
肖碎妄闭紧双目,扭过头认下责罚。在他认下所有惩罚的一刻,金色律令随着千纸鹤飞向了戒律堂。他没敢看任何人,踩着落叶仓皇离去。
“他居然认了!”
“这能不认吗,他平日也没少欺辱人家……”
“幸好没去掺上一脚这种事情。”
尹白烨没说话,他的视线始终黏在齐以渔身上。肖碎妄被罚了五十板,那齐以渔只会被罚的更狠,那可是抚禄树。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抚禄树的来历,但是他知道,谢守人也清楚。
果然,谢守人又道:“齐以渔,学艺不精撞坏抚禄树,罚抄基础卷宗一百遍。你认或不认。”
听见点到自己,齐以渔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撞坏一棵树,抄一百遍?他不想认。
像是看出他下一秒想说什么,齐以渔身上笼罩上一股威压,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肿胀的感觉如同将要充血爆炸。
他就说为什么肖碎妄那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认了罚,原来是被这老东西逼的!他立刻改口:“我认。”
身上重压陡然消散,齐以渔还没缓上一口气便听老东西继续道。
“鉴于有人说你惯会投机取巧,偷懒耍滑。所以,在你抄完所有书之前就留在我的院子里。”
什么?
齐以渔惊愕,他瞟向尹白烨,试图想让他劝说几句。
尹白烨哪顾得上这个,折断抚禄树只用罚抄书,他正替齐以渔偷着乐呢,哪里在意齐以渔怨怼的目光。
最终,齐以渔还是被谢守人带回了他的院子。这是他见过的最无趣的庭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随意生长的花草,就连那么宽敞的平地都没有一个石凳石桌的摆件。
“你是和尚吗?”
谢守人带着他御剑,刚到达这里就引起了齐以渔的不满。他从谢守人的灵剑上跳下来,像是逛街般来回打量,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声。
“别多嘴。”
脑袋上被敲了一下,随后齐以渔就被强拎着来到了一处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