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尊可是有碍?书冥这小小洞府实在寒酸些,少尊可还需要什么,书冥这就去添置。”
惶恐又好奇的书冥此时正探着脖子去看,当初少尊带来赤尊时,书冥对赤尊并无所感,可这三年大凡境,他对历久儿却又不一样,于是这会儿便关切的不行。
他想着,历久儿若是能有机会长大成人,便也该是赤尊此时的模样罢……
“安静些。”
正在打量的书冥闻声微张着嘴看去少尊,却在对上那双不算开怀的眼神时低了头。
“好的少尊大人。”
他唯唯诺诺退居一旁,就这般瞧着少尊大人对赤尊大人……动手动脚。
???
书冥先是瞧着少尊大人撩开了赤尊大人的衣袖,露出了那手腕上的一方玉环。
这东西他想了想,该就是历久儿手腕上的那个胎记才对。
紧接着少尊大人又双指探去赤尊大人额角。
大抵是在探病?
书冥如是猜测着。
最后,书冥眼看着少尊大人去解了赤尊大人的衣带……
衣带——???
书冥猛地叩拜在地不敢抬头,他这颗豆芽菜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瞧见这一幕。
一时他脑子里都猜着是否少尊正缺了这么个由头灭了自己的口。
便更是跪的颤颤巍巍了起来。
“跪着作甚?”少尊褪去阑赤那身藕粉色的外衣,那衣衫在手臂间仍旧盈光,看去非是凡品。
“书……书冥不敢。”豆芽菜哆嗦着牙口回道。
少尊忽而上下打量他一番,蓦地将那粉袍子丢去他眼前。
“女床东有鸟次,山生不昼树木,你去取来一株打做木盒,快些便半日能回。”
书冥悄悄抬头,发觉赤尊大人正被少尊挡了个干净,这才心安。
“做那木盒……是用来装这衣袍的么?”书冥也看着眼前的衣裳好奇,他当是没见过这等品类的布匹,当然了,他到底也是什么好东西都未曾得见过的。
“这衣衫仙气盛满,你的阵法遮不去它,理所当然。”少尊说道,却又忽而转身看去沉睡的阑赤。
这件袍子不知是何种来历,穿在她身时竟是自己也未曾留心异样。
“是,少尊。”书冥恭敬端起那衣衫,左瞧瞧右瞅瞅,才自不知何处搜罗一方装了什么宝贝镜子的木匣腾空了出来,将那衣衫正正好好放了进去,“书冥即刻前往。”
然正待要走,少尊的一声叮嘱却又顿了他的脚步。
“不昼树鸟次显著,取了便回,切勿多有打搅,谨记。”
书冥本是无谓的心情,忽而就因这一句嘱咐提了起来,瞧着少尊面色不似玩笑,只得恭敬点了头,最终忐忑着心思才抱着那衣匣退出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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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得你的名字。
这是少尊自苏醒的阑赤口中,听得的第一句话。
他的心忽而比之在罗酆都的幽冥地都还要沉重。
于是也就这般瞧着那个坐起身的懵懂面庞,不自觉的冷峻了神情。
这让阑赤不由慌了神,却又左控不得自己的思绪,因着她自脑子里抓不到那一丝慌乱的由头,就像汪洋里近在咫尺的浮木,明明就只差了那一步。
所以在他抽身时便下意识地扑了上去,险些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