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场的人看不下去了,为首的男生把酒杯狠狠倒满,开口骂到。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今晚不喝倒原洵我他丫就不姓高!”
“姐真是服了,小幺你过来挨着我坐,别被染上一身狗味儿。”
原洵听见声音,嗤笑一声,从宿幺肩颈处抬头,挑眉笑道:“是你对象吗?乱叫什么。”
宿幺用书撑开搭在他身上的脑袋:“我什么时候是你对象了,乱叫什么?”
......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喂,洵哥听见没,人小幺根本没认你。”
“乐死我了!小幺干的好!这种男人就不能惯着!”
宿幺和原洵从小一块长大,两家是世交,宿幺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原洵是同学,再到初中,高中...圈子里一直传原家的独生子和宿家的小儿子定了娃娃亲,再加上两人从小到大一直如影随形,原洵护着宿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原洵护着宿家的小少爷,跟恶狗护食一样,宝贝的不行。
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两人是一对儿的事,更别说现在大家都成年了,原洵每天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宿幺的样子,也是有目共睹。
原洵搂着宿幺,撑着怀里人的手掌在听见对方的话后收紧几分,往身后带了带,原本就没剩多少的缝隙被彻底填补,语气顽劣,“我清清白白一个大男人,什么都给你了,想做渣男啊宿幺?”
周围的笑骂声一片,宿幺微微转头,对上那双棕色狭长眼睛,原洵从小就是硬茬,一张脸随了他妈妈的基因,带点混血,攻击性极强,用他妈妈的话来说,如果不是生在原家,放外边儿就是个做地痞的料子。
“你给我什么啦,聘礼都没给,我不白做人对象的?”,可惜小少爷不吃他这一套,漂亮的眸子闪了闪,用着无辜的表情说着动人心魄的话。
原本还想逗弄人的原洵愣了一瞬,随后低骂了一句,猛的站起身来就要拉着人往外走。
“搞什么?刚来就走啊?你让小幺多待一会呀!”
“洵哥!酒还没喝完呢?”
原洵一手拉着人,一手拿过台子上的手机,“等会报我名字结账,有事儿先走了,下次聚。”
等两人从门口出去,留在包房的人都没搞清楚状况。
“刚才小幺跟洵哥说啥了?”
“不知道啊,我就听见什么对象不对象的,然后洵哥就拉着人要走。”
“草,他把人叫来,撒个狗粮就走了?”
“搞什么啊,急的跟八辈子没见过肉一样。”
——
原洵牵着人往外走,一路上顶着大厅其他人的目光,他把人扣在怀里,不让宿幺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那些窥探欲极强的目光,原家在海市地位极高,在场的人几乎都能认出来这个豪门圈里的小霸王,纷纷收回目光,当然还有些没眼力劲儿的。
酒红色的灯光忽闪忽隐,被原洵挟在怀里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不久前刚在大厅引起不小骚动的漂亮少年,或许是牵着他的人身材过于高大,把少年衬托得格外娇小清秀,还有时不时嘟囔抱怨的语气。
在人被彻底牵出金繁后,偌大的舞池再次掀起讨论声...
原洵今天开了车来,他高二成年就把驾照给拿了。
“原洵,松手,拽疼我了。”,宿幺被一路牵出来,也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浑身的牛劲儿,怎么也挣脱不了。
副驾驶的车门被原洵打开,手臂稍稍用力,就把刚还在挣扎的少年揉进了车座,咔塔一声把安全带也扣上。
宿幺的后脑跟着惯性砸在皮质靠背上,嘶痛一声,手上没了束缚,红痕一下子就裸露出来,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白白净净的手腕上被人拽出了一大圈的红痕,同其他白软细腻的皮肤相比格外刺眼。
把他带上车的人,这会儿又不着急了,那双宿幺看了十几年的眼睛,此刻也染上了戾气,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离他很近,近的宿幺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脖颈处因为忍耐和愤怒而鼓起的青筋。
喂不熟的狗。
宿幺调整了坐姿,微微向后仰靠着背椅,如同刚才在金繁的包厢,鸦羽般的长睫微闪,一双杏眼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人,好似刚才在会所里狐狸一般的模样只是错觉。
“你是在生我的气?我只是来晚,唔...”
狭小的座位容不下两个成年人,路灯和车内的橘灯成了唯一的光源,趴在他身上的人跟条恶犬一样,湿热的触感不断挤弄宿幺的嘴唇,闭紧的牙关在对方握上他脸颊的一瞬间就失守,上颚被狠狠拂过,唯一的抵抗成了舌尖,但越是用力往外推,下一次就被对方卷的越深。
直到宿幺呼吸不上来,钳制在他下颚的手才松开,潮红染上耳阔和脸颊,宿幺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把人推开,藕断丝连的银线低落下去,刚才那双装满无辜的眼睛里充斥着不耐和愤怒,几颗被逼出来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恢复力气的一瞬间,宿幺毫不留情的扇了对方一巴掌。
“哈?”
原洵伸手擦了一把刚被扇过的地方,他的小竹马看着清瘦的要命,喂养这么多年也就脸上和屁股有点肉,打起人来是真有劲儿。
“不装了?我还以为你可以装更久,宿幺,这半个月躲的开心吗?”,原洵侧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刚被自己亲的脱里的少年,“有这么嫌弃?再擦要破皮了。”
宿幺擦嘴的动作被叫停,代替的是另一只手,原洵虽然是富家少爷,但打拳射击什么运动都没落下,手上的茧子粗的磨人,刚摸上少年微微红肿的嘴唇,就听见少年吃痛的声音。
车背是纯黑的皮坐,原洵半个身子硬是要挤上来,宿幺被他逼的不得不紧紧贴着背靠,雪白的肌肤同墨色一起,呼吸微重。
原洵忍着心里的痒意,叫宿幺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不转过来,我就继续亲。”,原宿话音刚落,身下的人乖乖的转过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染着怒气瞪着自己,叫他心里更痒。
气氛在目光交缠的一瞬间变得灼热起来,原洵下意识的去摸宿幺的腰,刚摸上就被人一巴掌拍开,只能憋屈的撑在一边。
“你躲了我半个月,今天怎么想通来找我了?”,先前眼底那点戾气早就烟消云散,原洵这些年从来不对宿幺发脾气,上次他压着人发火还是上初中那会儿,对方不等他一起放学,结果被不怀好意的男生栏在巷子里。
“别当哑巴,说话。”
原洵忍着脾气,他在等一个能让他接受的理由,为什么对方高考后就一直躲着不见他,他追到宿家也被保镖拦下来,电话不接,消息不会,要不是宿君珩告诉他,宿幺一直待在宿家没出过门,原洵就差打电话报警了。
宿幺死死咬住嘴巴,就这么瞪着原洵,一点没有做亏心事的样子,甚至在对方长久的等待后,哼了一声。
原洵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他确实对宿幺一点办法都没有,宿幺贯穿了原洵的人生,相对的原洵也贯穿了对方的人生,原洵比同龄人早熟很多,长的也比同龄人快,还在宿幺是个小团子的时候,原洵就插足着对方的生活。
把人养成这副娇气又顽劣的模样,原洵不能否认是因为他的原因,但他从来没后悔过,甚至无比享受着对方在外人面前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在他面前就是活脱脱的狡猾狐狸。
“别他妈告诉我,是因为我跟你表白的原因。”,原洵破罐子破摔,把又要别过去的脸掰回来,“宿幺,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妈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