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珺一脸阴郁地看着葛一柯,她拿出手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净,对着卞佳佳招了招手“我有东西要给你听,你随我来。”
卞佳佳不为所动,她沉默着站在原地,语气淡淡地说:“有什么东西,就在这里给我看就行。”
卞珺将视线漂移到葛一柯身上,欲言又止地看着卞佳佳,“你现在所有的疑惑,等听了以后自会明白,随我去书房。”
卞佳佳思忖再三后,跟着去了书房。
卞珺将书桌抽屉里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关于卞诺的视频。
卞珺说:“卞诺为了得到葛一柯而触发刑法,这样极端的行为总的有个理由,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只能在她车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才拍下这段视频。”
卞珺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中的卞诺对着空气大声质问道:“你不是说帮我吗?她们怎么结婚了?葛一柯怎么会出现在平荒山上?”
她满脸愤怒地看着半空,隔了不到一分钟,她又开始叫喊:“我去坐牢都是因为你害的!现在怎么办?”
她静静地望着空中,隔了三分钟后,她突然露出微笑,“这样也不错。”她笑着说完后,就驾车回到卞家大宅。
很快,警察乌泱泱地涌入卞家大宅,当着卞珺的面将卞诺带走。
卞诺在离开之前将一张纸条留给卞珺,并让卞珺不用救她,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张纸上写的名字——严羽,是她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
电脑中的视频不断在循环播放,卞诺歇斯底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盘旋在卞佳佳的脑海中。
卞佳佳从卞珺手中接过那种纸条,纸条上写着:【严羽是葛一柯的情人!】
卞珺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慎之又慎地说:“这也是我不让你们在一起的原因,葛一柯就不是个好东西,她把你骗到手以后,日后指不定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卞珺将视线落在电脑上,她按下了暂停键,“我怀疑卞诺有精神分裂症,不然怎么会对着空气念叨大半天!”
“她说我不用我救她,我就没有给她请律师,万一她被查出有精神病了,刑罚减轻出来后,她会报复你的!”
卞珺拉着卞佳佳的手苦苦哀求道:“孩子,你就放手吧。”
卞佳佳不为所动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卞珺苦笑了一下,转身背对着卞佳佳,满脸哀愁地望着窗外,alpha的肃杀感充满了整个书房,她铿锵有力地说:“是!我是不爱你,就因为你太像她了!你的存在让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错事情了!”
卞珺转身走到保险柜前,将一把钥匙拿出来,“这是你omega妈妈留给你的,公司全是她的心血,你经营公司挺好的,她在天上看到后,会很开心的。”
“我退下后,公司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你执意要和葛一柯在一块,日后定会被她牵连,言尽于此,你善自为谋。”
卞佳佳攥紧手中的钥匙,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的母亲终于承认不爱她的事实。
她以后可以不用再自我欺骗,不用再拿各种谎言哄骗自己了。
卞佳佳长吁一口气,她心中再也没有任何包袱了。
卞佳佳用钥匙指了指电脑,冷冷地说:“多谢卞总,你的善言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卞佳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坚定地说:“卞总,你也不爱卞诺,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爱的人,你只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罢了。”
卞珺听到卞佳佳的讽刺,她没有回话反击,语气平静地说:“回吧。”
等卞佳佳离开书房后,卞珺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喃喃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卞佳佳下楼看到满脸焦急的葛一柯,她神情冷淡地说:“回吧。”
葛一柯连连点头,眼神中的担心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试探地询问道:“你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卞佳佳双眼望着窗外,临街行人匆匆而过,有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在买氢气球,也有长辈对自己孩子声声指责。
人和人的关系很难说明白,承认不被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同样的,承认不爱一个人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不过是人的私心在作祟,无人能幸免。
卞佳佳缓缓道:“你知道蒙太奇式谎言吗?”
葛一柯摇头道:“不知道,怎么了?”
卞佳佳若有所指地说:“蒙太奇式谎言就是通过颠倒顺序、改变语言表达方式,把真实的片段串联起来组合成的谎言。”
她扭头望着葛一柯,“就像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一样,通过镜头的剪辑顺序不同,最后呈现出来的意思天差地别。”
葛一柯有些不解,“你母亲撒谎了,还是撒蒙太奇式的谎言?”
卞佳佳浅笑不言,闭目休息。
曾经,葛一柯与她相处的一幕幕组成了一部小电影掠过她的脑海,葛一柯对她的表白、对她的爱护、对她的勾引,在现在的她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卞佳佳越想越难过,她决定等回到家以后,就开门见山地询问葛一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