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打草惊蛇,许知婳回应他,“我朋友观察到的。”
陈聿年颔首,但怕其中有误会,又追问了一句,“可以确定吗?”
还在试探!
许知婳撇撇嘴,真想告诉陈聿年:别装了,她全都知道了。
从陈聿年的反应来看,如果之前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剩下零点零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思及此,她坚定道,“能!”
两人边走边说,这会到了马路边,刚好绿灯亮了,陈聿年暂且止住了回话,和她一起踏上斑马线。
他一边看路,一边留意许知婳那边的路况,还不忘思考该怎么回复。
他没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过他觉得,人和人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那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别人,如果是他的话,他无法接受。
遇到这样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距离,渐渐地疏离,既不用担心一下子撕破脸让对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也不用担心继续被利用。
陈聿年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漏洞。
斑马线就要走到头,一道紫光突然闪来,紧接着是渐近的鬼火轰鸣声。
“小心!”
陈聿年反应迅速,伸手捞了许知婳一把。
而许知婳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忽然被强光闪了一下,只觉得惊魂未定。
还好有陈聿年拉她一把。
她抚了抚心口,还没完全平复过来,就感觉背后有什么窜了过去。
她看过去,是两个黄毛骑着鬼火从她身后驰过,后座的黄毛见她回头,还轻挑地吹了口哨。
好不猥琐。
不等她反应,骑车的人油门一拧到底,加速冲过了红绿灯,空气里还飘着他们放肆的笑。
A0426。
陈聿年眼神一暗,默默记下车牌。
马上要变灯了,他们不再停留,重新走上人行道,而许知婳原本沉重的心情被那几个黄毛一打岔,反而舒缓了一些。
好在陈聿年不是黄毛,不然她真的要点一碗长寿面把自己吊死了。
想想,要是陈聿年一头黄毛,嘴里叼根烟,穿着紧身小脚破洞裤、配上一双虎头豆豆鞋,再骑着鬼火,吭哧吭哧地在路上乱窜,见到女生就闪车灯调戏。
那她重生归来,别说报复了,一定离他远远的,绝对不提前世半个字。
毕竟,那哪是前夫,简直是前科。
言归正传,陈聿年想起刚才的话题,把没说出口的话补上,“我认为,你朋友可以不动声色地疏远那个人,不参与他们的事。”
原因有二,其一,许知婳的朋友应该也是女孩,和心思不正的男生碰上,很容易吃亏;其二,能察觉到端倪,就说明她敏感细腻,而现在已经高三了,学业压力比较大,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精力,白白内耗。
陈聿年尽可能地想得面面俱到,而许知婳也陷入了推理。
他那么聪明,肯定能意识到她在点他,那么从他的角度,他已经知道,她察觉到他喜欢沈路阳了,所以呢,他没有什么想对她解释的吗?
还是说,他也已经在点她了?
许知婳再次品了品他的话,这一次,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词:“不动声色”、“不参与”。
他是在暗示她,不要插手他和沈路阳之间的事,好好给他保密吗?
想到这一层,许知婳茅塞顿开,抬眼瞥了他一下,再次开口确认,“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你刚才说得很清楚。”以为她对自己的表述不自信,陈聿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所以你是认真的?”
很好,现在他们俩心知肚明,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我想过了,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虽然不能让心思不纯的人马上受到惩罚,但至少能用最低的成本为自己脱身。
“如果她不呢?”许知婳绝不轻易低头。
“那可能比较难办了。”陈聿年捏了捏眉心,似是想起了什么。
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一段即将破碎的感情,再怎么维护,终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总之,努力维系也好、撕破脸也罢,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许知婳不知道他的独白,但听到了他说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比较难办?什么意思,他在威胁她?
难道她不按他说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就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吗?
可笑,她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经此一遭,她势必要让他也尝尝被戏耍的滋味,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