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莼的争吵这么快就传到曹氏耳朵里了,看来这个玉容还真不是来吃闲饭的。
曹莼虽不是个东西,但这套甲确是好东西,阿如打算看在甲的面子上不计较了,大方笑笑:“太后说的哪里话,曹将军与我闹着玩呢我怎会不知?”
“这就好这就好,”内官暗赞阿如识时务,忙又引见第三样:“这是王妃托我带给您的。想是思女心切,王妃近来贵体抱恙,但还是派人送来这柄如意,愿您事事称心如意。”
王妃?郭氏?
她怎么突然这么多戏?
阿如心上疑惑,还是很合时宜的挤出了两滴泪,表演了一番思念母亲的可怜女儿。
惹得那内官也要陪着哭,阿如忙止住了,问:“圣人还有什么交代吗?”
内官假惺惺擦了擦泪,急着邀功:“正是呢,圣旨本早该来传的,只是朝中一些人对您以女子之身辖制五州之地颇有微词,还是太后力排众议,说都督往常都由亲王遥领,您如今虽是公主身却行亲王事,遥领凉州都督名正言顺。争了两日,这才晚了。”
这个位置居然是曹氏争取来的!
阿如还以为是宁王的意思。
忙伏身跪下,阿如诚心道:“多谢太后信任,多谢圣上信任。我必励精图治造福河西。”
内官一脸欣慰地笑:“有您在河西啊,圣上和太后就放心啦。”
阿如心下好笑:她能放心才怪,不过是形势所逼。她知道这个凉州都督给了任何人河西都得生乱,不如大大方方给了自己。
交代完这些,内官又喊玉容前来拜见,趁机说道:“公主容禀,玉容是我的干儿子,此次能沾您的光得了这个经略使,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容儿,还不快叩谢公主!”
玉容忙拜,阿如佯作一脸惊喜:“竟是您的儿子?我就说玉监军气度卓然,看来是受您言传身教。”
一顿马屁拍得那内官嘴角咧到耳根子里,满面春风,只是不忘一次次为曹氏邀功。
应付完这些,阿如已经假笑得脸皮都僵了,偏偏曹令在外头说要拜见,阿如只好出来见他:“传旨的内官都安顿好了?”
曹令行了个叩拜大礼,很郑重其事地拜了一拜:“长史曹令参见都督!”
这个都督的确比公主听着顺耳。
阿如安心受了,叫他起来,曹令才报安顿内官之事。
“做得好,”阿如听他说完,诚心称赞,“安顿得井井有条又不失身份,使君这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曹令本就是个圆滚滚的身材,一开心更像个笑嘻嘻的菩萨:“曹令有今天全是殿下悉心栽培之功,不敢忘本。”
阿如摆摆手:“咱们自家人就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吧。如今你与樊缨分列左右长史,他专司军务,政务就全靠你了。”
曹令欣然接受。
应付完这些阿如才得片刻喘息,元若忙替她斟了茶,笑着问:“这两位都算得了升迁,只剩张试,只怕他心上不忿。”
阿如冷哼一声:“他有什么不忿的,凉州之祸认真论起来都是他的过错,我没趁机参他一本已经给他面子了。”
元若应和:“是呢。”
正说着樊缨大步流星走进来,虽没着甲但身上气势不减,手上提着两只麻鸭,笑嘻嘻地问阿如:“那老孃孃走了?”
阿如撑不住笑了:“什么老孃孃?你别乱说话。”
“行,我不说了,”樊缨顺手将猎物举起来,邀功似的问,“管他呢,我猎了两只鸭子,叫他们炖了给你补身子。”
元若便很有眼色的接过来出去了,樊缨悉心洗了手才凑过来,仔细盯着阿如的脸看:“嗯,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这老孃孃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阿如轻轻打了他手背一下,嗔怒道:“叫你别乱说话!”
樊缨故意捂着手背,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不说就不说,看你今日开心,我想求个赏赐不过分吧?”
“说来听听,”阿如正襟危坐,佯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太过分的我可是不会同意的。”
樊缨便笑,低头将阿如圈在椅子和自己手臂中:“不过分,很简单,给我个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