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阿慧报了官,官差找寻过来,俞桥嫌麻烦,将三丫带去自己外头的宅子里住着,三丫恐还会和俞桥,继续厮守在酒楼里。
然而住在外宅也没用,江庭雪让周管事去找俞知县,这一回,俞知县可不敢轻视,命手下认认真真挨个屋舍地找起三丫,俞桥也不敢再藏娇,很快,所有人就在俞桥的宅子里,找着了三丫。
三丫被找到后,就被敏行火速带去了阿慧面前,而阿慧与守财得知三丫如此行事,简直要气昏当场。
三丫却还不肯跟着爹娘回去,最后还是敏行强行带着他们一家子回了村里。
“你还说!你还敢说!”守财气怒至极,怒目瞪着三丫,“那俞知县家里是那么好进的?咱家有啥?配得上人家?”
“爹,你也说了,咱们有啥,咱家啥也没有,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三丫抬手指着二丫就道,“难道要我和二姐一样,等你们给寻婆家,等到十七岁,还没相看到个好人家?”
“可你们看了这么久,给二姐相看了个什么样的婆家?一个打铁匠?一个比咱家还不如的人家!”
二丫惊异地瞪大双眼,听着三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这般落她的脸面,直听得她面色一白。
她抬目看了看阿莴,又看了看爹娘,狠狠跺一跺脚,眼眶也顷刻之间盈灌上泪水,转身就往自己屋里冲。
三丫看着二丫的背影拔高音量,“二姐别怪我说话难听,刺疼了你的心,我这不是在想法子给家里寻门路,说不得我进了俞家的门后,你的好亲事就有着落了,你也不要这时候怨怪我刻薄!”
“总不好咱家的姐妹,一个个越嫁越差,越过越差,一代亏一代,既如此,我为何要认命,我为何不能豁出去,起码还能趁年轻,捞回点什么。”
三丫把头抬高,“说句不好听的,我捞回来的,往后还不是给你们,要是我哪一日不在了,指不定你们要抢我这些东西,抢得如何难看...”
三丫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又挨了父亲一道耳光,守财气得满屋子找棍子,“你瞧瞧你说的这什么话?你就这么想给人做妾?就这么急着败坏自家姐妹的名声?索性我打死你好了...”
阿慧急得扑过去抱住守财,“你力气那么大,真把三丫打死了,我跟你拼命。”
三丫却看着眼前这一幕,吸吸鼻子,缓缓爬起来。
她抬手拍拍身上的尘土,把长长的头发一甩,站在那开口道,“打不打死我,我现在也是俞知县儿子的人,到时候他上门找你们要人,你们大可把我尸身交出去,到了那时,可得自个担着后果,指不定我肚子里,现在已有俞家的种。”
“但打不死我,往后你们都可以当我这个女儿死了便是,只要我还活着,我还会去找俞桥的,他答应纳我为妾,我也不贪,知道自个做不了他家大娘子,捞个妾室当也成。”
三丫说完,再不和自己爹娘争辩,转身回了自个屋里,守财用力丢下手中的木棍,气得蹲在地上用力叹气。
五丫牵着六丫,害怕地躲进阿莴怀里,阿莴搂着五丫,看今日这一场闹,终究没闹醒三丫。
三丫果真当日洗漱干净,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就离家去找俞桥了,阿莴家中一时阴郁沉沉。
三丫被顺利寻了回来,敏行将阿莴一家人送进屋后,麻溜地就去给自己的小主子禀报,江庭雪坐在那听着,想事情果如他所料的那般。
三丫不是出事,而是自个行事有差,才闹得家中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