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裴晴明白了,叹一口气,“好吧,那可以当个朋友。”虽然稍微晚了点,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
裴晴走后,叶敛打的车到了,停在对侧路上,他走过去时祁纵注意到,莫名生出一种胜负欲,戳着手机看自己的车怎么还没到,一瞧还有一分钟。
装作不在意地瞥着叶敛,见他开车门放好包,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停顿了一下,接着看向祁纵。
祁纵忽然有种错觉,叶敛是在询问他一起上车的意思。
不可能,绝对是他理解出错了。
当然就算叶敛真是这个意思,他也肯定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下一秒,叶敛表情带着三分嫌弃,三分嘲讽和四分不屑,口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两个字幽幽飘到祁纵耳边,他瞬间瞪大眼睛,距离不算近,但祁纵敢保证叶敛说就是在骂他。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一下就炸了,提着包指着叶敛就冲过去,“你说什么?!”
叶敛比他快,门唰一下关上,那司机也很配合,一脚油门就跑了。
祁纵呼喊着在后面追了几步,路边有人看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又被叶敛戏弄了。
他头上气得冒火,刚好车来了,他飞快地上车砰一下关门,指着前面对司机说,“跟上那辆车!”
司机是个光头大叔,闻言不禁笑了,“小伙子,玩谍战片呢,007还是捉奸?”
“快走,我必须抓住他!”
“那你到底是按导航走还是跟他走?”
祁纵着急地说,“都是一样的,追着他就行了。”
大叔点点头,两辆车汇入车流,前面给叶敛开车的司机松了口气,心想年轻人真是会玩啊,他要是不跑快点都怕被揍一顿。
从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男生倒是挺冷静,一点也不害怕,慢条斯理把围巾摘下来拿在手上,靠着椅背。
清晨的光铺洒下来,照进车里落在人身上,司机觉得对方白得晃眼,有点像他女儿喜欢的那个小明星。
早高峰有点堵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车停在小区门口,叶敛背上包,拿着围巾下车,边走边低头整理,后面车开到,还没停稳祁纵就跳下来冲出去,一把抓住叶敛衣领。
冲劲撞得两人腿绊在一块差点摔了,祁纵不管不顾地揪着叶敛,狠狠盯着他质问,“你骂我!”
叶敛神情平淡还有些疑惑,“我骂你什么了?”
“你再给我装,你骂我白痴!”
叶敛很有耐心地解释,“你听错了。”
“我说的是拜拜。”
祁纵才不相信,“你少糊弄我,你能跟我说拜拜?”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将彼此了解得透彻。
“你不信也没办法。”叶敛垂了下眼,祁纵手上攥得很紧,他道,“放开我。”
祁纵咬牙切齿,“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今天非得好好跟你算账!”
他扯着叶敛一路往楼里拽,虽然脚步有点乱,但叶敛仍旧淡定地像是在走秀,祁纵更生气了。
路上一个阿姨看见他们,还乐呵着象征性地劝两句,“你们俩个怎么又闹,见面就没个闲。”
祁纵回答,“姨你别管,我跟他一辈子也好不了。”
他怒气冲冲地把叶敛拽进楼道,嘴里不停地念叨,“你要完了,我告诉你你要完了……”
“你要动手就快点,别被阿姨看见还要说你欺负我。”叶敛不咸不淡地提醒。
他们两家都在三层,一层只有两户人家,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这样被迫看了对方二十年。
每次两人吵架时,因为身高体型以及神态方面的优势,看起来总是祁纵在咄咄逼人,所以大人们都说他。
最开始确实是这样。
但后来,叶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反击,并且不遑多让,但家长还是认为祁纵在单方面欺负他。
祁纵总觉得自己早晚被他气升天。
刚一进楼门,祁纵手上一松将叶敛推在墙上,叶敛后背撞到,微皱了一下眉,单边背着的包落下来,他抓住带子握在手里。
祁纵指着他,好不容易忍下来说,“我才不跟你动手,我要你告诉所有人,是你先骂我的!我这是合理报仇。”
“好。”叶敛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祁纵一愣,“真的?”
他受冤枉良久,这是叶敛头一次妥协顺着他。
叶敛应了一声,在一个奶奶带着孙女进来时,他直接开口,“王奶奶,是我先骂了祁纵,我认错,他现在打我也是应该的。”
“?”祁纵瞪他,“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而且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他们俩的事迹,不说整栋楼,半片小区都有所耳闻。
所以王奶奶看见有些阴暗的楼道里,叶敛孤零零站在墙边,和对面凶神恶煞的祁纵一对比,显得可怜巴巴的。
再加上他说的话,王奶奶不禁哎呀一声,“君子动口不动手,小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和气一点,不能得理不饶人。”
王奶奶牵着孙女走过去,刚三岁的小孩仰头看祁纵,声音稚嫩,“打人是不对的。”
“不是,我没有……”祁纵解释无果,抿住嘴盯着叶敛,忍不住扯起袖子,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而流畅。
他上前两步,“既然你这么想挨打,我就满足你……”
叶敛提起书包往前一推,一把撞在祁纵身前,接着松开手转身就走。
他包里装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硬还有点沉,祁纵身前痛了一下,在包往下坠的时候下意识接住。
这样一松懈,叶敛就进了电梯。
祁纵低头抓着他背包,扭头喊道,“你不要我都卖破烂了!”
电梯关门走上去,他没赶上,不想等了最终提着两个包走的楼梯。他真想丢了,可真丢了还得找他麻烦。
在叶敛家门站了一秒,祁纵毅然决然地转身回了自己家。凭什么他拿上来还要给他送家去,显得他像是叶敛的舔狗。
祁纵妈妈洪茹就在家,正着做饭一听他回来从厨房走出去,“怎么这么久啊,不是早就上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