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谨慎,出风头他可以,让他和叶敛结婚可不行,这俩就不是一个属性的事。
“按照邻居来看的话,还行,但是,你说的成为一家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妈你就别想了。”
“也不能这么说。”洪茹掩饰地笑了笑,“关系都是会慢慢变好的,你要有点耐心,你看小叶人多好啊,对咱们一家都很不错。”
祁纵态度很坚决,“不行,妈你别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最好也去告诉他,不要幻想一些不可能的东西,趁早了断,人和人之间需要保持该有距离。”
洪茹有些混乱,“你,你知道了?”
祁纵停顿一瞬,故意反问,“知道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洪茹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不然他肯定又要闹的鸡飞狗跳,怎么也要等到安安回来,期间尽量让他松口,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儿子女儿闹翻。
“我就是想让你别那么针对他,你看我和他妈妈关系还行,你总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面对人家。”
“好了我知道了。”祁纵敷衍下来,便出门边说,“给你面子行吧。”
他到附近篮球场打了个痛快,天快黑了小孩们一饿纷纷跑回家,他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脑袋放空的感觉很轻松。
进家门时洪茹已经快把饭做好了,他过去拿碗筷,这时门有声响,他下意识转身看,进来的是他爸。
祁纵回过头,随口问道,“爹今天不加班啊。”
“天天加班?累死你爹了。”
祁融江拿着公文包走进卧室,没多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问洪茹,“这是什么,你买的?”
“按摩仪啊,放松肩颈的,小叶给买的,我下午还试了一下,挺舒服的。”
祁纵闻言目光转过去,伸手拿来,“我看看。”
他拿出来摆弄,按开电源,跟个小怪物似的东西就上下动起来,还挺有劲,“他什么时候送的?”
“今天上午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
“他还送什么了?”祁纵把按摩仪递给祁融江。
“还有盒燕窝,对,咱家油没剩多少,他看见了下楼去买的,还带了不少肉菜上来。”
祁纵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他送这么多东西,只能是因为洪茹上周给他送吃的,他在回礼,怪不得这周回家。
他有些烦躁地开口,“女士,你以后别给他买东西了。”
洪茹瞥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没看见都给你还回来了,他一个学生,还要花钱陪你搞这些。”
洪茹一愣,“噢……所以你都告诉他了,我不是让你别说是我送的吗。”
“你不想想你送的东西,我说是我送的他能信?他又不是傻子。”
洪茹一听,琢磨着也反应起来,“这孩子,太客气了,我还以为他是……”以为是和安安在一起的表示。
她端过来最后一个盘子坐下,“那我怎么给他补偿一下……”看见祁纵拧起来不认同的眉眼,连忙说,“不补了,就这样停了行吧。”
一家三口都坐下后,洪茹思索一会儿,怪稀罕地瞥向祁纵,“你还是有脑子的嘛。”
“……谢谢你终于发现了。”
祁纵喝了一口水,潜意识还觉得哪里不对劲,抬眼环顾饭桌,人数既对又不对。
他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沉吟几次,筷子拿起又放下,祁融江奇怪地看向他,“你不吃饭干什么呢。”
祁纵硬着头皮提醒,“妈,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嗯?没有吧。”
祁纵压着声音,移开眼哼哧着说,“你不是说叫邻居来吃饭吗。”
洪茹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噢,他跟我说看他奶奶去,今晚不来了。”
祁纵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洪茹反倒被勾起了兴致,“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他奶奶帮着照顾他,你们俩一遇上就哭,后来我说让你和弟弟握手,你上去就拽人家脸,你手怎么从小就欠呢。”
“不记得,不是我干的。”祁纵矢口否认。
“还不承认,当时小区里叔叔阿姨也看见了,都给你记着呢。”
祁融江也哼笑一声,看向洪茹,“他不光手欠嘴也欠,张嘴就咬人家,吓得我抽了他好几巴掌。”
“可不是,挣那点钱都得给人赔礼道歉。”洪茹应和。
祁纵闭着嘴不说话,俩人一唱一和,“你闯祸花的钱都写在账本上了,以后记得还给我们。”
“给给给都给你们。”
祁纵敷衍着说,对面俩人对视一眼,表情得逞。
祁纵就当没看见,舔了下侧面的尖牙,脑海浮现小时候模糊的画面。
叶敛比别的小孩白一个度,晒都晒不黑,夏天穿了件黑色的短袖,正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图案。
不到三岁的小朋友,安安静静地牵着奶奶的手,眼睛瞳色很黑,长睫毛,眨眼慢慢的,整个人就像个逼真的娃娃。
祁纵从出生就是各种不服,不到一岁看见叶敛就是好奇,太小也理解不了什么,本能一上来抬手就拧对方脸。
他手都被扒开了,叶敛才眉心一曲,迟钝地哭起来。
后来隐约有了作为人类的意识,祁纵看叶敛就更不顺眼了,大家都黑着丑着,凭什么就你一个长这样,大家都不听话挨打,凭什么你那么乖。
那时的牙痒痒是忍不住的,他扔下和人聊天的祁融江,义无反顾地走过去。
叶敛因为牵着手,抬起的高的那边袖子几乎落到肩膀上。他还在看祁纵,结果这人低头一口咬住他露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