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

服务生蹲下来扶起他，笑容甜美看着他，“您还有您的手，您的脚，您的心肝脾肺呀。”

“什、什么？”

那人听服务生这么说愣住了，眼泪也不流了，“我的手？”

“对呀。”

“可是我的手要怎么抵押啊？你们不会要给我砍下来吧？”

“当然不会啦。”

服务生说的话不止输光了筹码的人在听，围在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他们害怕自己也有输光的时候。

“您在结算之前赚回足够的筹码不就可以了？”

服务生的话让他眼睛里迸发出光彩，几乎没有思考，他脱口而出：“好！我抵押我的双手，还有我的腿，全都抵押！”

“您跟我到这边来，会有人为您办理手续。”

服务生脸上甜美的笑容更加真切，宁辛却看见她一直在咽口水。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打断兔子荷官的动作，她白到不真实的双手握住黑色的骰盅不断摇晃，在骰盅被轻柔放在赌桌上后，赌徒又开始了新的疯狂。

宁辛照例看着她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很奇怪，从最开始宁辛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输，押大开小，押小开大，没有一把赢，像运气差到这种程度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能让别人运气好，宁辛上一把就尝试和他反着押，果然赢了。

这一把男人押了大，宁辛将一半筹码推到了小上，她心跳如擂鼓看着骰盅，在黑色盖子打开露出白色骰子时，她在心里飞速运算，6点，小！

她又赢了！

宁辛抬眼看了一下那个男人，果不其然他还是输了，不过脸上并不难过，站在他旁边的人搂住他，两人兴高采烈说着什么，宁辛猜测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利用男人诡异的倒霉体质赚得筹码。

接下来几把宁辛都和男人反着押，很快就赚够了足够的筹码。

她假装伸了个懒腰，实则暗中大量周围多出来的穿着贱民衣服的人，他们虽然穿着灰扑扑的，看上去没钱，可是身上的肌肉和脸上凶狠的表情做不了假。

聪明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桌有个倒霉蛋，都和他反着押，赢家太多了，赌场没得赚钱，发现异常派人过来守着。

宁辛看着兔子荷官再一次把骰盅放在桌子上，这一次她没有选择赢，而是跟着倒霉蛋选择了大，毫无疑问输了，看着筹码被拢走，宁辛有些心痛，但她知道不能再赢了。

和她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倒霉蛋的同伙也跟他着他下了注，输了不少，看着围着她们的人分散开来，宁辛松了口气，她带着筹码绕过人群离开了赌桌。

她在休息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赌博的激动让她现在都浑身战栗，总想着反正赢了这么多了，再去什么地方玩两把也不是不行。

宁辛摩挲着手指，双腿不自觉抖动，她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只玩了几把就有点上瘾了，难怪说黄赌毒不能碰。”

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保持清醒，叫来站在旁边的服务生让她帮自己把大部分筹码换成钱，服务生没有任何异议，照着宁辛的吩咐做了，但走之前说：“客人，您确定吗？我看您手气很好，不如多玩几把？”

她的话语让宁辛一阵眩晕，被压下去的欲望顿时如潮水一般汹涌，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让她去再赌一把。

“去啊，刚才手气很好不是吗？下一把也一定会赢的。”

“要是担心输，就少放一点筹码吧，出来不就是要玩得高兴吗？”

“你可是贵族，贵族会就玩这么一会儿就收手吗？”

“去吧，去玩吧。”

……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远处的荷官模样清晰，摇骰子的微小声音竟然在休息区也可以听得见。

“客人，您再去玩一会儿吧？”

“不了。”

宁辛抬头看着服务生，在杜若花的清香钻进鼻孔之前就清醒过来，她怕被叫辅导员，大学生不易，大学生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