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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戏子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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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景年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直平静的脸色流露出几许期待,身子也微微往前倾了些许。

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祝景乾也下意识看向他目光所在的地方,只见一片灿烂的水袖如霞。

笛声越来越悠扬,凄美的旋律回荡在梁上,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翠争入画,间莺花肯嫌孤寡——”

从殿门缓缓走出一白衣戏子,说是白衣,细看通身上下却繁复非常,巧思颇多。

云髻高耸,镶着数颗璀璨的明珠宝石,一袭白衣卷着暗云纹,绣着针脚细密的花鸟,眉如新月,面若桃花,好一副娇俏的女儿模样。

“——断娇柔春风无那。”

唱腔婉转,余音袅袅,盈盈春色如在眼前。

祝景乾素来对戏曲之流不感兴趣,此刻却也不明觉厉起来,放弃了先行告退的想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戏子在殿中莲步轻移,一颦一笑尽显其功力颇深。

她托着腮,瞥到对面的赵渭一脸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名戏子,眼珠随着水袖翩飞而转动,让祝景乾不由得心生多一分的鄙夷。

似乎是察觉到了祝景乾的目光,赵渭突然看向她,一双杏眼显得格外无辜,祝景乾只觉得一身恶寒,赶紧移开了目光,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愣了片刻,祝景乾揉了揉太阳穴,头顶最华丽的凤冠已经摘下来了,但还有着一堆繁复的首饰,压得她的脑袋疼,她悄悄取下了脑后最重的金累丝点翠凤尾发压,才感到轻松一些。

脑袋上轻松了一些,心里却依旧沉重,百无聊赖间,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其实重来一世,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最大的纰漏是出现在哪里。

或许是赵渭暗中联络前朝太子,腐蚀朝政,又或许是皇兄性子软弱迂腐,任由外戚干政,也或许......是父皇年老昏庸,松懈国防。

总之,从很早以前多方势力便开始暗流涌动了,直到之后父皇驾崩,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才浮现在水面上,却为时已晚。

想到这里,她又隐隐觉得头疼起来,眼前奢靡的一切让她的心微微颤动。

什么责任担当,家国大义,干脆只要远离赵渭,明哲保身,她依旧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即便未来云昭国灭亡,自己大可以敛财避世,不问红尘。

......但是,这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祝景乾下意识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月牙般的痕迹。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已然一曲唱毕,戏子朝着龙椅盈盈一拜,便慢慢倒退着隐入伴舞的女子中。

丝竹声仍丝丝缕缕,殿中却空荡荡不见其人,恍如一场春日华梦的落幕。

不过很快,又是一批舞女涌进来,腰间脚踝系着金澄澄的铃铛,摆动着纤细的腰肢。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祝景乾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她不是后宫里的妃子,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也不像若无其事的皇兄,淡定得仿佛置身于宴席之外。

不对,皇兄呢?

祝景乾突然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桌上的酒杯还丝丝缕缕冒着热气。

赵贵妃半蹲在龙椅旁,忙着给永徽帝倒酒聊天,永徽帝高坐龙椅上,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位太子的突然离席。

一阵不知道从哪来的风,突然吹起祝景乾耳边散乱的发丝。

她一回头,原来是方才那名戏子,施施然从她身旁走过,宽大的衣袖带起了一阵微风。

和方才婀娜多姿的身段不同,此刻戏子挺直了腰板,背如刀削般单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祝景乾突然觉得这名戏子有些眼熟,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能对天底下好看的美人儿都感到眼熟。

但鬼使神差之下,她还是轻轻揪住了戏子的衣摆。

衣摆下的手一闪而过,骨节分明,青筋迸出,分明是一双粗糙的男人的手。祝景乾更感兴趣了,幸而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两人此刻的动作。

戏子有些诧异,停下脚步看着她。

脸上的脂粉依旧浓郁,或许是方才的表演太过卖力,几滴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下来,有些花了眼角的妆,但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依旧明艳。

“你叫什么名字?”祝景乾毫不客气地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之心。

或许是忌惮对方高贵的身份,戏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回答:“我......在下名为秦扶玉。”

声音有些刻意地端着,似乎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原本的声音。

“秦扶玉?”祝景乾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便勾起了嘴角,“这个名字很好听,你方才那出戏也很精彩。”

“多谢殿下。”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似乎不想再过多言,不动声色地抽回祝景乾手中的那方衣袖,含着笑便要倒退离开。

祝景乾立刻拿起桌上的金累丝点翠凤尾头饰,二话不说便塞到他的手中,发觉他手心冰冷而宽厚,指尖却有着非常明显的老茧。

秦扶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却没有第一时间退还回去。

祝景乾满意地笑笑,毕竟戏子嘛,台上光鲜亮丽,台下身份低微,跟着戏班子也分不到多少钱,此刻获得如此价值连城的首饰,几乎抵得上民间百姓一辈子吃穿不愁,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呢?

她还想再多说几句,突然注意到赵渭的目光一直落在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依旧温润,却仿佛藏着说不出的冰冷。

......这是什么意思,吃醋了?

再次转头,方才那个名为秦扶玉的戏子已经不见了,离开的时候连风也没留下。

连道谢都没有,罢了,不过是随手的玩意......祝景乾默默喝着杯中的热黄酒,又多待了一会儿,便以头疼为由,带着沉玉起身回府了。

赵渭仍在席中,脸色有些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

待祝景乾回到府中,已经是鸡鸣丑时,月光的清辉洒满了沿路的石阶,荧荧幽幽。

她很是疲惫,半倚在榻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脸上的铅华也只是草草擦去。

至于赵渭今夜回府的住所,她不想管这么多,反正门外府兵守卫,赵渭去哪都好,总之别想踏入她所居的住院一步。

过几天还是去探望探望皇兄吧......她昏昏沉沉地想着,面子上总得做足一点,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把自己高高挂起了。

头痛欲裂。

辗转反侧了半宿,她依旧睡不着,在外头守夜的小蝶察觉,连忙跑过来为她披好衣服。

“我睡了多久?”

“将近一个时辰了。”

“才一个时辰么?祝景乾捏捏眉心,“赵渭回来了吗?”

“还没呢,但是殿下走后不久,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回到了才是......如果是要回公主府的话。”

祝景乾冷笑:“这场戏我和他都心知肚明,若是今晚不回府中,那也太不会表演了。”

她披上裘皮披风,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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