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后悔死了,他就不该搞这出,刚刚小狗精还只是失落和不舍,这会直接开始伤心了。
徒书贯叹了口气,晃晃手里黄色的毛绒假鱼,“看这个!”
他咻的一下扔的超级远,小狗精跳起来飞奔过去。
“快快快,趁现在。”
徒书贯推着普罗到门的另一边,啪的一下把门关起来。
他们穿过门,来到了一个公共场所的角落,这里象征性有两三个架子,上面摆一些令人毫无阅读欲望的书,每本都崭新。
徒书贯微微皱起眉头,“啊……是徒有其名的图书角啊。”
普罗还没从小狗的视线中拔离出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感觉很糟糕。”
徒书贯捏捏他的肩膀,“刚开始养狗是会这个样子,别担心,小狗会在你对它好的时候清空不好的记忆。”
郝奇的手指像猫一样开合了一下,“哈哈!猫就不会这样,我出门的时候只会觉得它好无情,伤心的是我不是它!”
郑派听着窗外呜呜响的秋风,面露难色:“接下来我们要徒步行进了吗?”
徒书贯心虚地瞥了普罗一眼,“鄙人还兼职做过一段时间的顺风车司机。”
普罗回头,那辆熟悉的小汽车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习惯性拉开副驾,丝滑地坐了进去。
施严试虽然知道徒书贯以前常常接送普罗,并在路上刺探许多关于他的情报,但看到普罗如此之熟练,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他跟郝奇对视了一眼,郝奇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表情,给他打开了车门,他面色复杂地抿了抿嘴,坐了进去。
普罗屁股都挨到座椅了又觉得不对,嘚儿一下又弹了起来,觉得自己得给大佬们开车门,出来发现三人已经在后排落座了。
郝奇惊讶地看着车顶,“哇哦,老徒,你终于开上21世纪的车了?”
徒书贯拍拍自己的袖子,“老伙计,我也穿上了21世纪的聚酯纤维。”
施严试又指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们现在位于这栋建筑的二楼。”
普罗看着面前的一排排办公桌,甚至还有一台饮水机、一台咖啡机以及一盆一米五的绿植,惊恐地捂住脸颊,“我们不会要在室内开车吧?!”
徒书贯也做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啊……是啊……这怎么办呀……”
郝奇刚打算怂恿他来点儿不那么温和的操作,座椅却猛地推住了他的后背。他眼睁睁看着徒书贯径直把所有障碍物撞飞,毫不犹豫地沿着通往一楼大厅的步梯开了下去。
车子剧烈颠簸,郝奇的头在车顶撞得当当响,郑派的老花镜都从内兜里蹦出来了,最后随着巨大的爆破声,他们冲破了防爆玻璃墙,碾着倒下的大门从大楼里开了出来。
施严试捂着受重创的鼻子不敢置信地瞪着徒书贯,“爸,你……”
郝奇大力地朝徒书贯鼓掌,“奇观!我愿称之为21世纪第一奇观——亡命之徒徒书贯。”
徒书贯从后视镜里看看他留下的一摊狼藉,“呀……真不好意思。”
郝奇一拍驾驶位的椅背,“没关系,算在我头上,我帮你赔!”
“不行,你还没过30年考察期,会数罪并罚。”
“不会有人追责的。”施严试耸耸肩,伸长胳膊,从普罗怀里把电脑夺了过来,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郝奇好奇地探头看他的屏幕,“你在干嘛?”
“把监控黑掉,即便追责,也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郝奇邦邦拍着施严试的膝盖,“好着呢,以后我违法犯罪高低得拉上你。”
“嗯?”徒书贯通过后视镜警告性地瞪着郝奇。
“不会不会不会的。”郝奇撤回一句危险发言。
徒书贯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郑派,“郑老师,你没事儿吧?”
郑派虽然有点微微喘气,但精神状态非常稳定,“我还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
徒书贯朝后座比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他们平稳地开过一排排四四方方、整齐划一的厂区,大楼、管道和消防楼梯比肩而立。
郝奇啧啧了两声,“怎么感觉这里既有人又没人的呢?普罗,这里头有人吗?”
普罗像雷达一样探测了一下周边环境,“呀……太远了,超出我的量程了。”
郝奇双手合十,“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员工没全跑完。”
郑派说:“没关系的,我也在企业里干过,只要他们把设备和SOP((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标准作业程序)留下了就好,在车间里搞生产水平不需要很高,咱们有那么多硕士博士,看看操作手册就能上手。”
普罗有些羡慕地惊叹道:“哇哦,郑老师,您的人生阅历好丰富啊——”
“你到我这个岁数也会是这样的,你想,你才来了不到三年,经历了多少大事?”
“额……也是。”
徒书贯指着一个与其他公司相差无几的厂区,“是那个吗?”
施严试以前都是坐在副驾驶上给徒书贯指路,他不太方便地探头到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里,想确认路和门牌号。
普罗先他一步点头,“对,图片上是这个楼,楼顶有个突出的结构。”
徒书贯极信任地直接把车开了过去,从后视镜里跟郝奇对视了一下,“大股东,咱们怎么进去?”
“害,就开进去呗,可能连保安都没有。要是有,就说是送货的,放下就走。”
郑派比他们内行,建议道:“理直气壮地往里开,如果有人过来问,你就大吃一惊,说是上头视察,没提前通知吗;要是他拦你,你就大发雷霆,问怎么没人接待,让他喊领导来。”
施严试无语至极,“你们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