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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有人叩着门,匆匆道∶“爷,醒了吗?”
赫连袭还睡着,闻声立刻醒了,他朝旁边一看,闵碧诗裹着被子,睡得正沉,光裸的肩头露出,上面布着吻痕,香艳又暧昧。
他把被子往上抬了抬,遮到他的脸,从地上捡起裤子匆匆穿上,打开门低斥∶“干什么?大早上的催命!”
苏叶见他光着上半身出来,先是一愣,接着赶紧低下头,说∶“爷,赵甜儿当年的进京文牒抄录找到了,您猜怎么着?”
苏叶抬起头,目光不经意朝屋里看,赫连袭皱眉看他,朝旁挪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不耐烦道∶“卖什么关子,说啊!”
“……爷。”苏叶有些迟疑,他对眼前的景象做了极其迅速的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他家二爷,很可能被里面这个男人睡了。
叛臣之子,这是能随意扯上关系的?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玩儿,赫连袭脑袋也差不多要落地了。
在苏叶看来,这远比赫连袭狎妓、逛窑子、犯浑打架要恶劣得多,他正琢磨着要怎么将这事告诉赫平焉,结果抬头就见赫连袭指着鼻子警告∶“不许在我大哥面前多嘴。”
赫连袭把他推远,低声道∶“我大哥如今坐守前线,正是紧要时刻,你若敢分他的心,别怪我翻脸!”
苏叶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就见赫连袭已经阖上门。
屋里,闵碧诗醒了,他睡眼惺忪着,哑声问∶“怎么了?”
赫连袭过去给他把被子裹紧,抬手探了探他的前额,“嗓子怎么这样,病了?”
闵碧诗躲开他的手。
“定是昨夜吹的。”赫连袭不悦道,“大半夜非要看月亮,你三岁吗?”
“……没吧。”闵碧诗低声道,他也觉得有些难受,头痛,喉咙痛,但他不欲和赫连袭讨论这个。
“苏叶和你说什么?”
赫连袭说∶“赵甜儿在户部的留档文牒找到了,她当年从扬州永嘉郡来,永嘉出瘦马,城西八角楼林立,这点基本符合张成玉的描述,文牒抄录不能出架阁库,只能拓印。”
他拿出一张纸抖开,递给闵碧诗,“你猜这赵甜儿是哪的人?”
闵碧诗展开墨纸,一看就看见“襄阳”二字,他低喃道∶“襄阳,果然是襄阳。”
赫连袭说∶“你知道她是襄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