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胥与裘因为敌,又与文羲的父亲文韶政见不合,这让文羲心里像长了根刺一般难受。文羲心想,让玄心一个姑娘硬刚周子胥不是办法,得给他找个真正的对手,光明正大地拔了这根刺。文羲想到了宣明玉。
宣明玉跟了文韶后尽心尽责,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于是文羲建议父亲举荐宣明玉做淳于的司徒,管理淳于的军役和劳役,这样可以先将国中人力都控制在自己人手中。
宣明玉也没有让文羲失望,很快做出了成绩,得到了淳于国君的信任,调任去了国都濮阳城。
但周子胥怎么可能让宣明玉轻易得手。他大张声势地为国君搞了一场祭天仪式。仪式上一本《傀儡机关术》从天而降,周子胥称自己得到了义均上神的指引,要带领淳于国修习傀儡机关术,以振国威。
别人不知道义均上神玄心还不知道吗。义均上神虽是天界匠神,机关术还好说,但天界怎么可能研习傀儡术这种混肉分离的魔域邪术,玄心断言:“这人胆子真不小,天界的事也敢瞎编乱造。”
这时宣明玉站出来道:“启禀国君,据微臣所知,义均上神所创道法中并无此术。”
可周子胥是何等巧舌如簧之人,三句两句便掩盖了过去。
裘因自然也不信,上前质疑周子胥。
可周子胥面不改色,他准备的可不仅仅是谎言,只见他在祭坛上直接按照假术法变出了一批傀儡。
裘因不畏,拔刀而去,杀得傀儡东倒西歪。
正当裘因以为自己占得上风时,周子胥使出了一套连冥诀,让术法生出的傀儡运转灵活,国君侍从数百只飞箭射过来,根本伤不了傀儡半分,残箭落了一地。
玄心在一旁心痒痒,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强出头,在这样的仪式上违反天规恐怕很快就会被抓回天界,再无自由可言,于是她只能强忍着冲动,看着周子胥将裘因踩在脚下,能做的只有给裘因偷偷施了个护身法咒,保住他一命。
看到裘因在傀儡术面前都只能死里求生,再无人敢多言语。
周子胥借着此术的威力,当场就被淳于国君奉为了国师,还将举国的军役划归他调用,为其修炼傀儡机关术所用。
淳于国旁边的杞莱国听说周子胥在制造傀儡机关,害怕淳于国强大起来后会吞并杞莱国,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起兵入侵了淳于的另一个重要城池——诸城。这给了周子胥一箭双雕的机会。
他一边建议国君派老将武侯文韶带兵应敌,一边通过黑市将一些在淳于所造之机关暗器卖给杞莱国。这样既可以借杞莱国军队之手除掉文韶,又能检验新造机关器的威力。
经验丰富的文韶出征诸城半年未归,这让文羲和母亲十分担心,以文韶的能力即使不能快速退兵也不该断了音信。
文羲开始怀疑周子胥是否从中作梗。她想到了文惠,或许周子胥的枕边人能知道些内情,于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淳于。可到了国师府门口,她和玄心却被拒之门外,周子胥压根没打算让她们进门。
玄心想闯进去被文羲拦住了,“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文羲决定在国师府门口候着,等周子胥出现好当面质问。可周子胥几日了,压根就没出入过国师府大门。
实在没辙,她们只好去找了宣明玉。玄心之前听文羲说起过宣明玉的故事,再次见到面容清秀,五官端正而不张扬的宣明玉,回想着祭天仪式上他勇敢站出来说话的样子,玄心便产生了一种怜爱之情。眼神忍不住地盯着宣明玉,好像理解了为何当时陈七七愿意与他私奔。
三个人坐下细聊后,她们才得知,原来周子胥早就搭上了国君身边的红人——侧夫人崔云梦,还收了崔云梦为女弟子,经常以助其修炼的名义留宿在崔云梦宫内。
文羲忿忿道:“国君难道就这样放任他吗?”
宣明玉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可是国师。”
“我果真没看错他周子胥,什么国师,衣冠禽兽一个。”
这时宣明玉赶紧摆手示意让文羲小声:“羲姑娘,隔墙有耳。如今的周子胥已经不是从前你在龙山城认识的那个诗书礼仪的周子胥了。”
“怎么说?”
“他如今铲除政敌的手段可谓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淳于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怕他,就连国君本人见到他都有些瑟瑟发抖。方才你对他的不敬之言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恐怕要招来杀生之祸。”
文羲肯定不会害怕周子胥,她看着宣明玉道:“你怕他么?”
宣明玉摇摇头:“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此等有邪术之人,恐怕得天神下凡才能治得了他。”
玄心自信道:“不如让我来收拾收拾他。”
两个人转头看着玄心,文羲道:“你一个姑娘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和你哥哥交代。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从搜集证据着手,自有机会扳倒周子胥。”
玄心无奈,只得杵着腮帮子看着宣明玉:“宣公子,你说说,这种人用正道管用么?”
宣明玉回道:“在幽都城可能管用,在濮阳城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