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来,轻轻拍拍双手,试图吸引立欧的注意力。“立欧,跟爷爷奶奶睡,好不好呀?爷爷可喜欢你讲的养猪的故事了,还想再听你讲呢。”
立欧听到我的话,小脑袋缓缓抬起,那乌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犹豫,他看向文清,似乎在寻求爸爸的意见。文清看着立欧那懵懂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对着立欧轻轻地点了点头。
立欧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一下子从文清的腿上敏捷地跳了下来,那小小的身影带着一种雀跃的欢快。紧接着,他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般,快速地扑入我的怀抱,小胳膊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小脸蛋贴在我的脸上,那柔软的触感让我心里满是温暖。
忙完孩子们的事情,我轻轻敲开房门,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晓枫背对着门,跪坐在床上,声音低低的讲述着什么,文清在床边,身体前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晓枫,那眼神里满是爱意与宠溺,仿佛晓枫就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妈。”文清率先看到了我,眼睛里的笑意未减,声音轻快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晓枫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我,一抹羞涩在脸上一闪而过,也甜甜地喊了一声妈。
“别聊太晚了,早点休息。”文清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倾身,在晓枫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随后便带着满脸的眷恋,走出了门。晓枫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眼睛里闪烁着羞怯又甜蜜的光芒。
我缓缓走向晓枫,思绪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回到了过去。我轻轻拉起她的手,那手柔软而温暖,我带着她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心中满是感慨,轻轻感叹道:“晓枫,上次我们在这里聊天是什么时候?”
晓枫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似乎在努力地在记忆的长河里搜寻着。过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说:“2012年8月。”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缓缓地说:“7年多了,晓枫,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东西?”
晓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头又慢慢低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低声说道:“妈妈,对不起!”
我看着她,心中满是愧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失职的守护者。我把她的双手握得更紧了,真诚的说:“晓枫,对不起,这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晓枫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疑惑,望着我的眼睛。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我和爸爸,当年把房子过户给赵师傅的时候,去看望过他的老婆。”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晓枫眼睛里带着一丝疑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像是一团迷雾,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稍微加快了语速,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她:“他老婆一见到我,就问我是不是怀孕了。当时我们都很诧异,不明白她的意思。结果她用杯茭给我们卜了一挂。”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几个小物件,模拟着当时的动作给晓枫演示,“三掷杯茭,阴阴阴,她说,这个孩子不可行。当时赵师傅让我们不要搭理她,说她因为身体不好,饱受疾病折磨,所以神神叨叨的。我们也没太当回事,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的我们完全沉浸在喜悦中,满心都是对新生命的期待,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意外状况。”
晓枫依旧一脸的不解,眼睛里带着询问的神色,静静地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文枫病逝之后,我和爸爸才想到这个事情,我们也查了一些关于三掷杯茭的资料,那就是一种占卜的方法。当时她卜的‘阴阴阴’是不太吉利的预兆,三次掷出阴面,就是神明不认同。”说完这些,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心中满是苦涩。
晓枫听了,眼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妈,别这样!”
我能感受到她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那是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如果命运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就接受吧。”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却透着一种释然的豁达。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抚着她的背,那背微微颤抖着,就像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我语气温柔且坚定地说:“现在你和文清,还有孩子们才是我们的期待。”
晓枫慢慢起身,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她用手轻轻擦了擦脸上还未干涸的眼泪,声音带着一丝鼻音说:“回来之前,我还担心爸爸妈妈不接受我和立欧。”
我心疼地看着她,也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傻丫头,怎么会!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跟你说的话?”
晓枫轻轻地点点头,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