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四周寂静无声。
仲琅和萧叔平翻墙而过,他们小时候都干过这样的事,大了顾忌颜面反而没再做过。
宅子里见不到一个人影,仲琅还记得这里的布局,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萧叔平跟在他身后。
穿过游廊拐进角门,绕过花园,萧叔平第一次见钱家这宅院,也是惊奇到了。
“一个县城的商户,也有这样景致的宅院。”
一路过来,目测这宅邸的大小倒是比京中多数官员的院子还要大。
两个人影趁着夜色摸索着,忽然传出了门扉响动的声音。
有人!
他们赶忙躲避,听声音就在不远处。
三两息后,有一个胖胖的身影走过,往前面去了。
通过身形、走路的形态判断,那是一个女人。
待人走远再看不见,他们二人沿着墙角走到那扇门前。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女人在这里做什么,仲琅仔细查看门扉,窗棱之间结着蛛网,想是久不住人的房间。
只有门锁处干净无尘,不住人还上着锁。
萧叔平毕竟习武之人,有的是力气,他端开门扉供两人通过。
室内阴暗辨不清方向,仲琅掏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打开,勉强能看清四周环境。
从外面门扉上可以看出这里久不住人,里面更是脏乱不堪。
不过这也倒使得一些痕迹更加明显,有一道一人宽的路,充斥着来往杂乱的脚印。
循着脚印,两人来到一处嵌于地面的门板。
仲琅和萧叔平对视一眼,打开了那扇门板。
他用火折子探下去,有一道梯子供人上下,在入口处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声音。
他们还是决定下去查看一番。
还是仲琅在前,萧叔平在后。毕竟是王爷的儿子,郡王之身。
莺歌在里侧,听到有人过来,只是不同于之前,是有两人的脚步声。
难道是那女人的同伙?
仲琅一直向里走,这是一个特意挖凿的地洞,呈长条状,延伸至里面。
走着走着,里面像是有一个人。
看不真切,他把手里的火折子往上举了举,再看一眼,确实是一个人。
他急走两步,待完全看清,低声呼喊出来,“莺歌?”
里面的人闻声侧过脸来,真的是她。
萧叔平也急忙上前,这才看到她手脚皆被绑住,动弹不得。
嘴巴上也有布条束缚,因而不能发声。
这姓钱的竟然敢把他的妹妹捆绑在深深的地洞里?!
两人一起解开了莺歌身上的绳索,见到亲人,她的眼中不禁蓄满了眼泪。
仲琅低声安抚:“不怕不怕,没事了,我们这就救你出去。”
及至出了地洞,莺歌才知道自己被关押是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这里只关了她自己,连月他们呢?
“兄长,你们来的时候可曾见过连月他们?”
仲琅和萧叔平对视一眼,都表示没见到。他们进来就先寻到了这里,目前还没别的发现。
不过经此一事知道了钱友仁绝对有问题,待他们回去就派衙役把这里包围起来,一个人也别想逃出去。
回到县衙,所有人见过莺歌都知道了这里有问题。
县令更是一马当先,积极的表示要带人去钱家,肯定不会让他们逃脱。
所有的衙役都出动了,明火执仗,把街道照的通明。
县令指使人上去叫门,门房的人披着衣服睡眼朦胧的出来,一看这阵仗立马清醒了。
当即就有衙役扣住了他,防止他进去通风报信。
众人冲进院内来到主屋,踹门而入。钱友仁夫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了地上。
县令站在他们面前,疾言厉色道:“说,你们把抓来的人关在哪里?”
钱友仁还想争辩,“大人,小民不知您说的什么。”
“别给我隐瞒,本大人什么都知道了,还不如实招来。”
此时有衙役来报:“大人,抓住了三个道士。”
钱友仁得知道士被抓,再也撑不住,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