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当男科医生,晚上在酒吧看男人。
方郁林当初坐班男科的事就是年轻一辈圈子里的笑料。
特别是那些少爷们,一个两个都没素质,本来就不熟,见到他还要调侃两句。
每当这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真是成熟了,搁二十岁之前高低要打一架。
现在是不敢做了,成年后家里人默认不给他处理打架业务,进了局子估计只会来送个厚衣服。
总而言之,为了他之后生活的平静,在酒吧还是小心一点。
方郁林正想着,有人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对方语气随意,“哟,这不是方小少爷吗,来酒吧玩啊?”
转头一看是熟人,方郁林笑起来:“陈少,别来无恙啊。”
陈钺,方郁林发小,两人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也勉强算是亲戚。
“叫什么陈少,叫我陈总。”
“你也别叫我方小少爷,听着多憋屈。”
在他们的三人圈里,“少爷”二字是用来调侃人的词语。
他们开公司的开公司,当医生的当医生,总之都有了自己的新身份,再喊少爷显得低一等。
方郁林看陈钺后头没跟着人,问道:“韩玉李是不是已经到了?”
陈钺点头:“到了,我让我助理陪着他呢。”
“你让你助理陪他干嘛?”
“嗐,我这不是怕自己来晚了吗,就让助理先过来。”
两人说笑着往包厢走。
走到门口,推开门一看,里头两人已经玩上了扑克牌。
韩玉李见到两位好友进来,随手把扑克一扔,起身上去和他们打招呼。
和他打牌的那位助理也起身,安静地站在一旁。
见老板挥手示意她先走,助理轻轻颔首后很快离开。
韩玉李见外人离开,整个人都松散开,他手一摊笑道:“随便坐,随便坐,别客气。”
方郁林推开他,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倒酒,“这话该我来说,包厢可是我订的。”
“是,方小少爷,您最大。”韩玉李调侃两句,转头问陈钺,“你怎么回事啊,我看见你助理过来,还以为你真不来了。”
陈钺把倒满酒的杯子塞他手里,“我这不是来了吗。”
韩玉李喝了一口,想到陈钺的助理,感叹道:“你那个助理够可以的啊,游戏会玩,嘴巴也会说话。”
他靠过去,问陈钺的助理年薪多少,陈钺给他比了个数,他直呼陈总大气。
“你就那么怕人家给她挖走?”
“我怕她想不开回家结婚生孩子。”
方郁林开始在边上听着还觉得好玩,说到这他就坐不住了,“收敛点呗,这还坐着个已婚人士。”
“对不住啊,”陈钺手上冲他作揖,嘴巴倒是不客气,“不过我说的是实话。”
自从方郁林结婚以来跟他跟韩玉李出来的次数直线下滑,在群里发消息的次数都少了。
不婚主义者韩玉李好奇,他问:“郁林啊,你跟同舟哥结婚什么感觉啊,你俩放屁打嗝能让对方知道吗?”
方郁林斜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能知道的,都是正常生理现象。”
陈钺搭腔道:“说实话,我感觉你跟文同舟结婚这事儿不太现实,有种我的同龄人跟我的哥哥辈结婚的感觉。”
韩玉李不赞同:“什么哥哥辈?跟你是哥哥辈,跟我和郁林那是叔叔辈。”
“你俩有病吧。”方郁林哭笑不得,文同舟就比他大了两岁,怎么就成了叔叔辈。
还没喝两口酒就有点胡言乱语的意思,喝醉了就更为所欲为。
今天好不容易聚一回,三个人都喝嗨了。
韩玉李拿叉子敲酒杯,边敲边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让我们热烈庆祝方郁林同志辞职,脱离医职人员苦海!来来来,讲两句。”
方郁林认真道:“弃医从任何职业都会很好,有院长爷爷的话另说,”他思索几秒发现院长的年纪好像熬不住,改口道:“是院士爷爷。”
好像也不对,院长跟院士又不冲突。
“千万别让你们的小孩学医,一定要从小给他们灌输健康知识,父母努力就行,家里有钱有关系不用费力。”
方郁林的酒量比起十年前差了太多,喝了点度数高的就晕乎得不行,整个人胡言乱语。
韩玉李没完全醉,但是人完全放开了。
他搂着方郁林,问对方为什么有了对象就不要朋友。
“他文同舟是什么天仙吗,把你勾得都不出门了。”
方郁林无语:“我哪不出门了,要上班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跟陈钺有多担心你,怕你被他欺负,”韩玉李也没听方郁林说了啥,他自己说自己的,“他看着那么壮,有事你也打不过他。
“文同舟看着就是个衣冠禽兽,你小心点……”
方郁林不客气,一巴掌拍开他搂着自己的手,“我小心他干嘛?”
“你说小心什么,你那几个前男友不都……”
眼看韩玉李要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陈钺眼疾手快,一把把韩玉李嘴巴捂住,也不管他挣扎,架着人往包厢外走。
“我们去上厕所,马上就回来!”他边说边把人拖出去,到走廊上才把人放开。
韩玉李一脸懵道:“干嘛啊你?”
陈钺无语:“你跟他说那些干嘛,他才结婚一年。”
“我多提醒两句,又没真说什么。而且一年怎么了,男人出轨还看时间啊?”
陈钺和文同舟来往多些,他替对方说道:“文同舟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你看方郁林他那些前男友像吗?”
啧。
陈钺无法反驳韩玉李这一观点,因为方郁林的前男友都跟文同舟是一个类型的,然后无一例外,全都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