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意间知道家里困难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卡拿了出来。
“他那时候的脸比现在还帅,像电视剧一样让我跟他爸别不好意思,就当是借的。”
文同舟知道那件事,因为是政府项目所以闹的很大,但方家最后解决妥当,甚至更上一层楼。
那时候的方郁林大概十五六岁,婴儿肥不知道褪下去没有。
文同舟想象他那时候的模样,脸上表情温柔。
从文同舟进门,徐母就一直看着他跟方郁林,见文同舟紧着方郁林看,心里的石头算落了地。
“我以前一直为他未来的事发愁,总希望有个人能像我一样无条件地管着他、爱着他,现在看你跟他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她们这边聊着窝心的话,方郁林那边麻将打得飞起。
方郁林之前打老输,今天的运气倒是出奇的好,自摸总能摸到想要的牌。
“胡了,”方郁林把牌一推,手一伸,“清一色十八罗汉!给钱给钱给钱!”
姐姐利落地甩了卡,倒是哥哥不情愿道:“能不能用车子抵?”
方郁林嫌弃:“谁要你的破车,底盘低的要死。”
他爸想赖账:“老三,打出十八罗汉要倒霉的,别要钱了就当破财消灾。”
方郁林把手伸到他面前,“有钱才能消灾。”
全家都是麻将爱好者,属于锅里水烧开都要先把这局打完的癫狂状态。
饭前打还不够,饭后接着打。
方郁林想拉文同舟打,对方表示不会。
“没事,我坐你边上帮你看。”
方郁林坐在文同舟边上,对方牌一起来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无他,牌好得跟机器帮忙作弊了似的。
才摸了两把已经胡了,他凑到文同舟耳边:“可以胡了,十八罗汉。”
文同舟耳朵敏感,他稍稍侧过头道:“打十八罗汉要倒霉的。”
好嘛,嘴上说不会打麻将,这会倒晓得打十八罗汉要倒大霉。
不过文同舟还是胡的十八罗汉。
方父调侃:“今天怎么回事,十八罗汉这么好打吗?”
不过接下来文同舟的手气确实变得不好,看牌就知道难胡,果然把把输。
最后不仅把赢的钱输光了,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不少。
方父的表情从“哎哟这小子”到“年轻人你还得练”。
结束时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
方郁林一回房间就扑到床上滚了两圈,文同舟把他拉起来,“先洗澡,太晚洗头对身体不好。”
“你先洗,我躺会。你一出来我马上就进去,绝对不浪费时间。”
方郁林把人推进浴室后自己再次扑到床上。
熟悉的柔顺剂让人安心。
他起身坐在书桌前看看书翻翻抽屉,有种新奇感,就像他在翻别人的东西。
想起来文同舟今天输了钱,方郁林把床下的一个铁盒子翻出来,里面放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书和杂志。
很多男模特的个人杂志。
方郁林翻翻年份,细算自己当时的年纪,他当时就gay了?
书底下有一沓百元大钞,全是他初中攒的。
那时候他没有零花钱,只能在每周的生活费抽,慢慢攒了一大叠反而舍不得用了。
文同舟从浴室出来就看见方郁林在数钱。
“哪来的钞票?”
“初中攒的,有一两万。”
“那么多?”
“你打麻将输的还挺多,”方郁林大方道:“现金,三张今天打麻将赢的卡,专门放公司分红的卡,放的是幸苦钱的工资卡,还有我的信托你随便选一样。”
文同舟逗他玩:“郁林好大方,要不就工资……”
方郁林急了,一把按住自己的工资卡:“不行,我都说是幸苦钱了。”他至今都没用过工资卡里的钱,看着自己挣的钱一点点变多的感觉很好。
“那就现金,”文同舟拿了现金放到一边,他问方郁林,“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方郁林从善如流地走进浴室,三两下洗完出来看见文同舟在吹头发。
帮忙吹头发的温馨事是没有的。
文同舟耳朵敏感,像小狗一样,吹风机吹过去会躲。他自己吹没关系,方郁林一上手他就忍不住要偏脑袋。
方郁林没事干,他把手搭在文同舟肩上,从背后抱着人。
头靠着文同舟宽阔的后背,手臂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肌,方郁林有些心猿意马。
没办法,文同舟身材好的过分,没一处都结实有力但又不过分突出,哪怕不用眼睛看心里也能描绘出来。
胸练得真好啊。
方郁林以前有想过打孔,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并未实施。年纪大些就觉得没意思,他没有小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去实施。
现在那种心情又出来了。
“在想什么?”文同舟忽然出声。
文同舟的后背温热,方郁林靠着舒服。他想的出神,没发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回过神,他把头枕到文同舟肩上,“想了点以前的事。”
方郁林看着镜子里的文同舟,他长得俊朗,做事永远都不紧不慢、运筹帷幄。
就连看他时好像也一样漫不经心。
方郁林能看出其中的不同,那样的眼神在他看来是含着情感的,让他能非常清楚地知道文同舟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感受着对方结实的胸,方郁林感叹道:“文同舟,我好爱你,当你对象真幸福。”
表白来的并不意外,从结婚以来文同舟就不停接收着方郁林的陈情。
方郁林说得不走心,每次开心了就会说爱他。
文同舟的眼神变得柔软,他侧头亲亲方郁林的鼻尖,回道:“我也爱你。”
虽然他不理解,但是回应。
屋里的气温适宜,空气里有淡淡地香味,这样的氛围下适合贴在一起做事。
看书,看电影,看新闻……总之做什么都好。
偏偏有人敲门。
方郁林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哥哥姐姐。
两人是来送牛奶的。
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方郁林带着文同舟回来这两人都要送点吃的,好像生怕屋里的两人饿死。
方郁林靠着门框,他端过两杯牛奶闻了闻,“哪杯我喝哪杯文同舟喝?”
哥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都一样,随便喝。”
方郁林没答,他脚一伸把门给关了。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安静两秒后一起往楼下走。
哥哥:“他俩真结婚了。”
姐姐:“是的,今天晚上还要躺一张床上睡觉。”
两人一脸茫然地坐到沙发上。
她们每次晚上送不为了别的,就像看一眼屋子里的人在干嘛。方郁林结婚一年,他的哥哥姐姐依旧觉得不真实。
“我一想到他们俩要亲嘴睡觉我就接受不了。”
“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又不是让你做什么?”
哥哥转头看向姐姐,“感觉你接受度挺高?”
“谈恋爱在我屋子阳台下台谈的,看都看习惯了。”
“你还看过他俩亲嘴?”
“你神经病啊!”
“五十步笑百步,有必要人身攻击吗。”
安静两秒,哥哥问道:“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也许方郁林他俩柏拉图。”
姐姐觉得不是没可能。
两人自我安慰半天终于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