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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大晚上的!”
楼上动静太大,徐母想忽略都不行,上楼一看丈夫要把门拍碎了,“你发火干嘛,不是让你跟郁林好好讲吗?”
“讲个屁,他把门锁了!”
“你小点声他能锁门吗?”徐母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敲,“郁林啊,是妈妈,能把门打开吗?郁林?”
敲了会发现没用,方父不耐烦道:“我去找佣人拿钥匙。”
“拿什么钥匙,多大点事。”
徐母没拦住,她敲敲门劝道:“郁林,你爸去拿钥匙了,赶快把门打开。”
佣人的房间在一楼,方父下楼时看见门口有人一瘸一拐往外走,仔细一看居然是方郁林。
“方郁林,你从哪下来的!”
方郁林听见声音远远传来头也不回地往车库跑。
他运气好,从楼上掉下来抓到树干顺着滑倒草丛里,除了背上擦到其他屁事没有。跑了两步觉得身上不痛了跑得更快了。
文同舟把车开走了,对方本是好意想过几天来接他,谁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好在方郁林他哥昨天打麻将拿不出钱,死活把车钥匙塞给他。
他也顾不上车的底盘低不低,只要能带他走的车都是好车。
方郁林上了车就往外开,直奔家里去。
伴着方小方的叫声,他终于离开爸妈家。
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文同舟这个点刚吃完饭在看新闻。
他今天看不进去,因为方郁林不在。
他习惯了平时有人贴着他,现在人不在,他心里空落落的。
看了眼手机,距离他回来已经快一天,方郁林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消息。
一点都不想他吗?
正打算给方郁林打电话,门口忽然有声响,下一秒门被拉开,方郁林的脸就那样出现在他眼前。
方郁林眼睛泛红,脸上脏兮兮的,他穿着睡衣,外头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
他在爸妈那受再多委屈都没哭,一看见文同舟眼泪就忍不住流。
“郁林?怎么现在回来了”
文同舟还没反应过来,方郁林已经跑过来抱着他。
方郁林急着开车,忘记开空调,十月份的天气温度不高,他身上凉透了。
文同舟忙把毯子拆开给人盖上。
他忽然跑回来文同舟也不追问,只是抱着他。
身上的毯子隔绝冷空气,方郁林被抱着,身上终于暖和起来。
他忍不住那文同舟和他爸妈做对比,不明白明明是生他的人为什么会不如他半路找的。
方郁林身边的人总说文同舟控制欲强,他并不觉得,对方只是爱管他。他见识过真正的控制欲,比如他爸妈。
小时候把他扔给外公外婆,大了回家疯狂限制他活动,等他真受了委屈需要爸妈时他们又觉得他事多。
仗着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欺负他。
文同舟跟他熟悉后也会跟爸妈一样吗?
方郁林把脸上的眼泪擦到文同舟衣服上,手轻轻捶他腹部,“文同舟,你不能欺负我。”
文同舟看他不哭了,逗他玩:“要是我欺负你怎么办?”
方郁林定定地看了他两秒,不假思索道:“我会让你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这套房原本是文同舟的,跟方郁林结婚后就过户给他了,房产证上只写了方郁林一个人的名字。
财产公证上也写明,房子归方郁林,哪怕离婚文同舟都分不到一半。
让做错事的人离开,聪明直接的做法。
文同舟赞同方郁林的想法,一切有利于自己身心健康的行为都是正确的。
“干嘛对我那么坏。”
“因为你是我选的,我亲自看好的,选不了的可以欺负我,你不许。”
方郁林说着又要哭,被文同舟捏着鼻子擦眼泪,“饿不饿,我去给你炒面。”
“饿。”
方郁林当然饿,他在爸妈家没吃几口饭,又是担惊受怕又是伤心难过。
文同舟去厨房给他炒面,中间拿冰块给他敷眼睛。
方郁林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很暖和。要不是敷着冰块,他估计眼睛又要尿尿。
他以前不觉得结婚是上保险,现在有点那种感觉了。
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有人搂着你抱着你安慰你,另一种不一样的体温贴着你。
感觉真的很好。
他看男友的眼光差,不过看结婚对象的眼光真好。
方郁林拿掉冰块,跑到厨房搂着文同舟的腰。
文同舟也不烦他,炒好面,就这这个姿势把人带到餐桌上。
方郁林吃着面,酱料和面条一起进入口腔和肠胃的感觉非常好,整个人都因为食物充盈。
跟文同舟结婚真好。
活着真好。
“文同舟,我好爱你……”方郁林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文同舟拿纸帮他擦。
文同舟感受到了,除了求婚,这是第二次听到方郁林如此情真意切地对他讲话。
他说:“这次不算。”
方郁林疑惑:“什么不算?”
“寂寞的时候说的爱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