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林被文景雷到小指抽搐。
他本来想着朋友在旁边文景就不会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话,现在看来这人是表演型人格,巴不得越多人知道他的深情越好。
“小柳你先走吧,我跟他说两句话。”
小柳看了一眼文景,用气音问方郁林:“要不要我帮你把陈钺喊过来?”她实在担心文景这个渣男传闲话。
“没事。”
方郁林怕文景又说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带着人去了前面的花园,在大厅能透过落地窗看见他们,不会有人多想。
“你要聊什么?”
“你真和文同舟结婚了?”
“嗯嗯嗯千真万确,民政局盖的章,受法律保护。”
方郁林不敢说反话,他怕文景当了真,毕竟这人从国外回来就像没带脑子一样。
“为什么是他,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方郁林要气笑了,“你本来就不该喜欢他,文同舟是我老公!”要是文景喜欢文同舟问题才真是大了。
他受不了了,他再想跟这种没脑子的奇葩智障好好说话他就是猪!是天下第一蠢蛋!
方郁林和文景说话的声音不大,大厅里的人看见后问了两句,在他们眼里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
“那是方家的小少爷吧,怎么和文景在一块?”
“他们好像都学医,以前认识也说不定。”
有人阴阳怪气地添了句,“不只,他们以前是一个大学的,经常形影不离。”
喜欢八卦的人不想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了解,至于方郁林的大学生活没人感兴趣。
没人接话,那人正难受着不知道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听见有人搭了句:“他们关系很好?”
“那当然了,”他正准备把故事添油加醋地展开,可看见搭话的人瞬间噤声,半天才磕磕巴巴喊出一句,“文总。”
文同舟颔首道:“嗯,你好。”他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沉默有时很可怕,尤其是上位者带来的沉默,往往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能达到恐吓的效果。
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周围人看见那人被发难,下意识错开脸或身子以避免无意间的对视造成误伤。
“为什么不接着讲,是忘记刚刚说到哪了吗?”文同舟吐字清晰,不紧不慢的语速和神态给人矜贵的感觉。
“跟着家人一起来的吧?”
“是。”
“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是、是……”
那人如蒙大赦,得了话赶紧跑了。
文同舟端着酒杯和周围人交流起来,奇怪的气氛一扫而空。
他没有同那人计较的意思,不过还是给了点下马威。一味的好说话只会让人欺负到头上,杜绝小事的发展很大程度上能降低危险事故产生概率。
刚才的事并没有影响多少人,有的人也许在宴会结束后都不会知道这个小插曲。
但态度需要摆出来。
而且……形影不离什么的也太过可笑,两个不同专业的医学生哪有时间形影不离,吃饭都不一定凑得到一块去。
文同舟看着花园里的两人有来有往地说话,心里不舒服。他想起刚才见面时文景盯着方郁林看。
方郁林好看是事实,但文景是他什么人,居然一直看。
花园里,方郁林目光呆滞,他听见文景质问为什么什么都不跟他说,是不是把他当傻子一样。
分手了……要说什么?
方郁林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文景明白他们不可能的事实,他的言语再犀利也抵不过对方诡异的理论。
跟他讲浪子回头?
无非是出去走一圈,发现还是最开始那个够傻、不作妖。
无意间转头,他透过玻璃看见大厅里的文同舟,对方端着酒,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他多久。
见他望过来,文同舟扬嘴角冲他笑。
方郁林有瞬间心虚。
他待不下去了,他跟文景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说完就往大厅去。
文同舟看他过来,伸手牵他,“跟文景说了什么?”
方郁林:“一些没营养的话。”
方郁林其实想说他跟文景在吵架,但又顾及对方和文同舟的关系,没有如实说,毕竟文同舟还不知道他和文景的关系。
宴会很快正式开始,文景的堂叔上台说话,顺便介绍了文景的身份。之后文二爷露了一面便离开。
主人离开,宾客们也都渐渐退场。
文同舟是文家的管事,不能走太早。
等宴会结束,他还得陪着堂叔送人。
文同舟和二爷说不上多亲近,但他爷爷和二爷关系好,他要一直陪着二爷到老宅。
方郁林帮不上忙,跟着到处走除了累就起个象征作用,说不定还要被文家的小朋友抓去陪着玩游戏。
他孩子缘好,小朋友都喜欢找他玩。小孩精力足,每次玩下来都精疲力尽。
方郁林要和父母一起回家,等下午再带上哥哥姐姐一起去二爷家的宅子。
宴会上,他为了避免和父母正面碰上,除了跟朋友讲话就是跟文同舟待在一起。
可回家还是得一起回。
方郁林心里因为上次的事有芥蒂,他等着他爸妈跟他说两句软话,没想到他们觉得他冷静下来事就过去了。
外头下起小雨,人员打着伞来往不断更显得拥挤。
伞的数量有限,宾客大多没备伞,服务员递过伞陪着宾客走到车里再拿着伞回去。
方郁林的父母撑着伞先走了,他和文同舟站在门口等服务员拿伞。
文景拿了伞过来,他想给方郁林撑伞送对方上车。
方郁林看破他的意图,顺着力道把伞拿过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