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林在动手方面顺风顺水惯了,忽然遇到个坎他也不绕开,非给它移平了。
因为是惊喜礼物,方郁林每次都是下班时间悄悄找柳铮铮。他上班时段变化,但文同舟的时间表不变,所以对方应该没发现他经常出去。
两个星期过去,方郁林的手艺得到质的提升。他看着新烫出来的花瓣,评价道:“感觉还是差得多。”
其实对新手来说方郁林已经做的很好,只是离设计稿还有一点气质上的距离。
他做的工整,有种手术刀般的精致锐利美。
柳铮铮看着那朵没法挑刺的蓝色蔷薇,试探道:“要不试试改颜色?”
“有道理。”
方郁林接着开始他的下一朵烫花。
布料裁了一片又一片,花做了一朵又一朵,方郁林在柳铮铮那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文同舟因此察觉了不对劲,他发觉方郁林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变少。
这样的变化并不明显。
他一般下班回家都是六七点的样子,以往回家时方郁林都等着他吃饭,这段时间对方好像贴着这个点回家。
特别是周末,他周末是不上班的,可还是不怎么见得到方郁林。
一连两周都是这样,方郁林周末跟他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文同舟没多问,毕竟方郁林每次出门去哪都告诉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烦躁,方郁林出门的频率太高,更平时不一样。
待在家里容易胡思乱行,文同舟应了朋友的约出去骑马。
马场是朋友的,冬天跟夏天比完全是两个模样,人少,看起来寂静又庄严。
文同舟和朋友骑着马并排走着,马背温热,总体不算冷。
朋友调侃道:“我以为你又要在家陪对象。”
文同舟道:“他今天有事出去了。”
朋友笑笑:“搞半天我是备选项,也是,有了方郁林就把我们放一边去了。”
文同舟客气道:“没有的事。”
朋友没当一回事,他跟文同舟一起长大,知道这人还在搞君主立宪制,把身边朋友家人分三六九等。
至于方郁林,肯定是被文同舟放身边的。
朋友:“你这人真怪,把郁林带过来一起玩呗,我听说他的马术很好。”
文同舟:“再说吧。”
冬天骑马危险,夏天马场人多。要是平时娱乐还好,聚会还是算了,一堆人盯着看多不自在。
雪天路滑,哪怕清了道他们也没骑太快。
遛了几圈,身上出了点汗。
文同舟往屋子里走。
他的朋友牵着马回马棚,那匹马是他看着长大的,除了他谁也不让牵着。
马场不只是骑马的地方,朋友经常拉人过来玩,房间各种设备齐全,更衣室边上还有淋浴区和蒸桑拿的地方。
文同舟换衣服时遇上对家公司的老板,两人虽然是对家,但相互欣赏,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那人看见他,笑得意味深长:“一个人,方先生怎么没陪着?”
“他和朋友出去玩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们吵架了。”对方倚着柜子,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他前男友不是你堂弟吗,之前看你们三个人碰面的时候就觉得火药味挺足。”
文同舟抓柜门的手收紧:“都是以前的事,没必要抓着不放。”
对方耸耸肩离开。
更衣室空无一人,文同舟把柜门关上又打开,关上又打开。
他的记忆力优秀,记得N年前有小道消息说文景出轨,加上方郁林说跟文景发生矛盾的原因是对方道德有问题,几乎可以肯定两人谈过。
“前男友,居然是前男友?”
朋友回来时就看见文同舟盘着腿坐在桑拿室里,神情宛若老僧入定。
“你怎么了?”
朋友说着,顺手往石头上浇水,水蒸气一下冒出来,一下子掩盖住文同舟的说话声。
“文景是郁林的前男友。”
“文景?谁啊?”
“我二爷的孙子。”
朋友掰着手算他们的关系:“那不就是你……堂弟!他还跟你堂弟在一起过。什么时候的事?”
文同舟:“大学。”
朋友一听,时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瞬间没了兴趣,“嗐,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无所谓。”
文同舟不在意方郁林有前男友,他在意对方在遇见文景后从没跟他说过这件事。
也许还有意瞒着。
头有点晕,文同舟捏捏鼻梁,“郁林没跟我说过,他不想告诉我。”
“这种事他不想告诉你很正常,你不能把他当你的下属一样要求人家事事汇报。”就算是下属也不用报备生活情况,朋友劝他:“你心里不爽也正常,但不用一直抓着不放。”
朋友说得对,但文同舟感情上暂时过不去。没人听到自己堂弟和自己对象谈过能绷住,而且文景还是方郁林喜欢的类型。
谁知道文景会不会勾引方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