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从头上解下一小串树枝占卜了几回,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往那边去吧。”
魏淑芬等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夜色降临的时候,大家立刻停了下来扎起了帐篷。这一次魏淑芬将众人都埋在了沙子里,脸上蒙住了纱巾。所有人都没有迟疑,早早躲进了沙子里。
白色的烟雾再次弥漫开来,帐篷门无风自开,这一次魏淑芬抱着拈花。她只觉得又一股力牵引着怀里的拈花,拈花站了起来,魏淑芬拉住她,被她带着往远方走去。
这一次魏淑芬肩膀上没有了沉重的大山,拈花脚步飞快地跟着人影走着,魏淑芬拉不住拈花再次松开了拈花,庞大的压力再次降临将魏淑芬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双脚迅速往沙子里钻过去,这样压力才慢慢减轻。魏淑芬盯着拈花,拈花身上为什么没有任何压力?
魏淑芬整个人几乎埋到了沙子里面,她终于能移动手脚,魏淑芬在沙地里活动了两下手脚,这沙子仿佛变成了温暖的河流,魏淑芬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只是她还没有学会游鱼的本领,不能在沙子里自有来去。
魏淑芬看到拈花追上了那模糊的人影,人影依旧整齐划一的舞动着,拈花想挤进去,只是拈花刚刚赶上队伍就被推开了,拈花伸出来双手,学习着队伍的动作,只是拈花总是慢了一拍,动作僵硬,队伍里的人一个又一个从拈花身边经过,这一次没有声音,只有动作,拈花再也融入不进去。魏淑芬好像在看一出无声的皮影戏,说不出的怪异笼罩了她。
拈花站在一边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开始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迷茫。魏淑芬在沙子里艰难的移动着,她慢慢挪到拈花的脚下。
魏淑芬伸出手拉住了拈花的脚踝,把她往下拽,拈花低下头看到了魏淑芬,她张了张嘴,眼睛嘴巴里流出来一丝血线,拈花就这么晕了过去。
魏淑芬只觉得抓住拈花的手开始僵硬发凉,她用力将拈花往沙子里面拖,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这沙子将外面和里面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冰冷一个温暖。
魏淑芬在沙子里安静地等待着,拈花的脚踝冰冷如同冰块,很久之后魏淑芬才在拈花的脚踝上摸到了非常缓慢的脉搏流动。
沙漠上面的白雾越发浓重,听不清楚的低吟声如同呓语,人影幢幢,队伍开始变得混乱,嘈杂声尖锐起来,好像在争吵。魏淑芬努力封闭住耳朵,抵挡一股一股袭来的睡意。她终于将拈花整个人拖到了沙子底下,魏淑芬扯开自己的头巾,将拈花的脸庞抱住,陷入了沉睡。
沙面上的人影突然停住了,短暂的寂静之后,人影再次恢复以往的摸样,吟唱着低语着徘徊着慢慢消失在沙漠上,弥漫的白雾也跟着消失殆尽。沙漠深黑的夜空显露出来,明亮的星子在夜空中闪烁着,有细微的风吹过,有夜虫低声的鸣叫,还有夜鸟拍打着翅膀,一弯新月出现在夜空中。
魏淑芬从昏睡中醒来,拈花在她前面如同一个小火炉,魏淑芬将一根手指伸出地面,慢慢地一整只手一整个胳膊,魏淑如同一个萝卜一样从沙子里把自己拔了出来,魏淑芬看向四周,现在的场景如同以往每一个夜晚见过的沙漠一样。
魏淑芬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长吁了一口气,她将拈花从沙子里挖出来,拈花睡着了,她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呼吸,有脉搏。
魏淑芬将拈花抱了回去,这一次拈花没有做奇怪的动作,魏淑芬能够感受到拈花的脉搏恢复了跳动,她的经脉有了变化,魏淑芬将拈花放了下来,掌心抵着拈花的后背将一丝内力融入拈花的体内,顺着拈花的内力流动。魏淑芬的内力受到了阻挡,她的内力仿佛一条小河遇到了堤坝,小河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堤坝,始终不得前进。魏淑芬看到拈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不得不替拈花梳理经脉,慢慢让拈花混乱的经脉重新流动起来,过了许久,拈花终于气息平稳重新安静地睡了过去。
也许我不应该移动拈花。魏淑芬看着拈花重新变回人的模样,不再面色惨白,只有眼珠子能动。阿爷说过,这世上有许多神秘莫测的武功,白玉京算一个,这两天遇到的也许也能算一个,白玉京来自天上,这个也许来自地下,魏淑芬想起那冰凉的触感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启明星再次升起,天空从幽深的黑转变成浅灰色,东方的天空出现一朵一朵云,灿烂云霞连成一片,彻底打破了这黑暗,远处有鸟飞过,留下一个轻快的剪影。
太阳再次升起,夜晚阴冷的景象消失殆尽,所有人都在早晨醒来,魏淑芬将拈花放在骆驼上,看着大家说道:“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