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也确实说得过去,毕竟裘洛刚刚那些话确实不符合他一个交友无数的纨绔形象,如果说是他的试探的话,那就好理解了。
想到这里,苍皎珠按了按额心,只觉得下午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那股反胃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江芷兰同样是表情不虞,见状裘洛暗道不妙,赔笑道:“我真的不是为了阿澜他们来的!真的!我只是自己有点好奇而已……”
“我虽然是独生子女,但堂亲表亲也不少,不是没有兄弟姐妹,大家关系也都挺好,所以一开始你们说和阿澜他们关系不好,我才没怎么相信。”
见没人搭腔,裘洛尴尬地挠了挠侧脸,小心翼翼地说:“办公室的时候……我都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反而有点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阿澜他们都挺好相处的,但在我看来皎皎你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就试探了一下。”
说完他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用这种手段真的很抱歉!但我确实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真的!”
不得不说这家伙会受欢迎还是有道理的,长得好看又能屈能伸,饶是苍皎珠这种冷淡的人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火气都消了不少。
她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说:“那你去问你的好兄弟岂不是更方便?”
“好歹也是认识了几年的朋友,他们会说什么我大概能猜到。”裘洛眼神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愿意回忆的画面,痛苦地说。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让一流的你们不要接触三流的我们吗?”江芷兰阴阳怪气道:“我他爹的早晚弄死那个法西斯战犯。”
她语气里的厌恶不像是开玩笑似的说说而已,不止裘洛,就连苍皎珠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懒洋洋盘腿坐在高脚椅上的江芷兰。
“呃,如果是为了阿宁那些话……”裘洛有些犹豫地看向江芷兰,斟酌着开口:“你是他的表妹,应该更清楚他是因为以前的阴影才……”
江芷兰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好笑,我有义务体谅他那什么狗屁心理阴影吗?”
见她更加生气,裘洛立刻闭上了嘴,求助般转向苍皎珠。
苍皎珠思考了一下,对裘洛说:“顺便一提商遂宁很讨厌我也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我已经很体谅他了,所以别指望我会替他挽尊。”
她说完清晰地看见裘洛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似乎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苍皎珠定睛看了他许久,终于意识到这家伙似乎比他看起来要天真得多,忍不住开口问:“……你不知道苍家的事?”
裘洛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下就连还在生气的江芷兰都震惊了,毕竟她家虽然也是神血家族,但量级完全够不到苍家商家那种程度,加上家业又跟商政不相干,人脉狭窄,在圈子里完全是边沿地带。
尽管如此她也听闻过苍家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千金事件,能和那两人玩在一起裘洛看起来出身也不会差,居然没有听说过。
为他的天真沉默了一会儿,苍皎珠索性直接摊牌了:“我不是苍家的亲生女儿,当年是抱错了,所以和苍家人都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苍家的亲生女儿已经找回来了,我只是苍家的养女。”
顿了顿,她补充道:“苍澜讨厌我是因为我鸠占鹊巢,害的他亲妹妹流落在外多年,商遂宁讨厌我是因为我小时候和他是朋友,玷污了他高贵的血统交友论,我们之间的矛盾从根源上就不可调和,所以你不要再干那些无聊的‘善事’了,没有人会感激你的。”
一口气说完后,她就不再看大脑当机了的裘洛,转向江芷兰,思考片刻,还是问道:“如果不方便的……”
“我爸是入赘的,不是神血者,纯粹的一般人。”江芷兰盘腿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没有什么商家苍家这种响亮的名头,他只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而已。”
她嗤笑一声,说:“这不把商遂宁气死了,每次家宴看到我那只会傻乐的老爹都是一副‘贱民又上江家要饭来了’的表情,偏偏我妈是江家人,还是他小姨,就算看不上我老爹他也得看在我妈的份上对我这种小贱民客气,可不给他憋出精神分裂来了。”
虽然离谱,但确实是商遂宁那神经病会做出来的事,苍皎珠点点头表示理解,又转过头去看裘洛,满脸写着“懂了吗”,裘洛接收到信号,有气无力地伸手比了个OK。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交友准则跟商遂宁的是不是同步的,但如你所见我们俩都算不上什么纯血贵族,”苍皎珠指了指自己:“麻瓜。”
又指了指江芷兰道:“混血。”
最后看向裘洛,总结道:“虽然社团的事感谢你帮了忙,但为了避免麻烦以后也不用再来往了,我们也不想跟再那两个j……玩意儿有什么牵扯,今天就当是散伙饭吧。”
裘洛跳起来嚷嚷道:“不行!我抗议!”
“抗议无效!”身为桌游社社长的江芷兰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道。
见她拒绝的如此坚定,裘洛只好遗憾地说:“那桌游社现在五缺三了,你们加油。”
江芷兰立刻端起茶杯肃然道:“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就是为了我们最好的朋友裘洛,为了庆祝他加入桌游社。”
裘洛立刻笑嘻嘻地和她碰杯,又一脸期待地看向苍皎珠,苍皎珠叹了口气,只能也举杯和两人撞了一下。
虽然搞不懂裘洛到底为什么自愿做这个二五仔,但苍皎珠也并不讨厌他,看江芷兰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所以最后她也就只能随他去了,反正他肩挑十个社团,想来也没功夫浪费时间在她们这个小破社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