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聋了!”花梦喊道。
“什么?”
花梦满脸漠然。
不一会,时朝在昏暗绚烂的光影里找到了相约的人,拉着花梦走到卡座,落座终于能听清彼此说话。
时朝:“你刚说什么?”
花梦:“我快聋了。”
时朝招招手,桌上便多了一排酒,“觉得吵是吧,没喝到位,才看谁都像神经病,在这,就得先喝到微醺,让脑子歇会,才能感受到开心。”
“这就是时老板的歪理邪说?”
时朝把酒杯推到她面前,“你放心喝,我善后。”说罢便和一旁的朋友聊起酒吧生意经。
花梦靠着沙发,漫无目的地看着满场人,捏着酒杯,慢酌沉思。
时朝说的对,她的脑子是该歇会了。
“你要开这么闹腾的吧?”
时朝回过头来,“当然不是,这么闹腾我怎么捧商陆。”
“你这是,为主唱建歌台,为佳人造金屋?”
时朝咯咯笑,“金屋是要把佳人藏起来独享,我可不一样,我多大方啊,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他。”
花梦靠着她肩膀,“清醒的昏君,干杯。”
时朝和她碰一杯,但并不喝,捏着杯口接着和她说:“幸运bar是全城最赚钱的酒吧,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花梦满眼冒着星星问。
时朝还没开口,洽谈的朋友站起来拍拍她,“林总空了,咱们可以过去包厢了。”
“行,走吧。”时朝站起来,拉过花梦,“一起过去吧,你如花似玉一小姑娘我可不敢放在这。”
一人领着他们离开热闹欢场,进入金笼子般的电梯,缓缓上行,如上帝俯瞰酒池肉林。
酒吧只有最暗的地方是安静的,电梯门一开,声音如浪细细碎碎涌进耳朵。
一人推开门,花梦和时朝走进一间极宽敞的包厢,沙发围了一圈,坐了不少人,里面还摆着张台球案,一个穿着高开叉吊带裙的女人正坐在桌沿,和打球的人说笑。
时朝看见个吞云吐雾的男人,皱了皱眉,拉住花梦和引路人道:“能帮这位小姐找个安静包厢休息吗?帐记在我身上。”
“没问题,跟我来吧。”
花梦被带到对面的一间小包厢里,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花梦兀自缓了缓酒劲儿,起身想去找时朝,走到门口,就看见时朝坐在圆沙发的边缘,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但没有点,不断和沙发上的人在交谈,对方回复寥寥。
有男人凑过来给她打火,时朝笑了下,偏头把烟点了,垂眸幽幽吐出一圈白雾,那一丝无奈又挫败的神情,在抬眼时便消失不见,重新换上了笑颜。
感受到她回头的动态,花梦躲到一旁。
走廊上侍应生来来往往,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单手捧着金色推盘和一瓶瓶洋酒。
忽然一阵脚步声,是一排穿着清凉又华丽的女孩走来,腰间贴着号码牌,鱼贯而入进了走廊尽头的包厢。
饶是花梦再迟钝,也懂了这是个什么所在。
她打算给时朝打个电话把人叫出来离开,摸了摸口袋,却发现忘在了之前休息的包厢里。
每间包厢的门都一样,她出来也没看门牌,此时只得一间间慢慢找回去。
透过门上被金属分割缠绕的玻璃,她能稍稍瞥见其中情形,可谓是每一间包厢都各有活色生香。
花梦加快脚步,忽然,匆匆掠过一个侧脸,她停住脚步,慢慢退步回去。
旖旎光影下,少年蹲下身将餐车的果盘和餐食一份份放上桌,他微微低着头,背脊挺直,摇晃的灯光落到他时,勾勒出镌刻般的鼻骨与下颌线。
客人递给他一瓶香槟,他起身起开瓶塞,被喷射的酒花泡沫溅了半身,放浪的笑声响起来,包围着他,湿得斑驳的衬衫贴着他轻薄的肌肉,他还没把酒递回去,一圈杯子便贴了过来,他垂着眼倒酒,却不断被调笑,有人夹着烟头作势要点他淋了酒的衬衫衣角,他推拒不开,被燎了一下手背,疼得耸了肩。
花梦要推门进去,却被身后人按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