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再和孟鹤雪见面时,才知道她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身弱且留洋归来以及弹的一手好琴的温家小小姐温时安。
孟鹤雪瞧出姜予略显为难的神色,暼了她眼到:“这是我能找到最不容易穿帮的身份了,一是温时安打小身子弱,在家久居大门不出没什么社交人脉。再说,你琴弹的不错呢。”
姜予闻言心中稳了几分。她就当玩实景版本的剧本杀了,这次她叫温时安。
日子怎么过不是过一天,她硬着头皮进了百乐门铁着心再从百乐门出来。
上一次坐在孟鹤雪的车上似敌非友,现在她依然坐在同一个位置,却成了她的合作对象。还真是命运弄人。
姜予将珍珠手包搁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颗颗莹润的珠。一旁的孟鹤雪突然倾身贴近她,带着她独有的晚香玉香气的气息拂过姜予的耳畔。
“予墨,那个穿靛青军装的,就是峄城督军傅庆年。”
她抬眼,停留三秒。“记住了。”
和姜予预想的一样,是个四十岁多的高壮寸头男人,似乎还是个啤酒肚。她不知为何,听见“督军”二字,脑海里就现出了这么个形象。
计划是,她负责勾引傅庆年,孟鹤雪去调查线索。
百乐门的旋转门折射出万千光点,孟鹤雪眯起眼睛。一个会日英法三门语言的舞女,一定不简单,平白无故死了更是蹊跷。
“孟小姐?”门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两份烫金请柬夹在孟鹤雪涂着丹蔻的指尖。“旁边这位是温家的小小姐。”她朝姜予会心一笑。
“二位小姐请进。”
人最恐惧的是未知,姜予进了百乐门后反而到没有预期想象中紧张了。孟鹤雪在找时机离开舞厅。百乐门共有三层,底层为厨房和店面,二层为舞池和宴会厅,而三层是旅馆。
它的英文名译为—“胜过一切的殿堂”。
巨大的水晶吊灯在每人肩头洒落星屑,姜予步入舞池,旋身躲开某位银行家的邀舞,转身装作不经意地用细高跟踩在身后傅庆年的军靴边缘。
姜予可是特意切了个进场的好位置。舞池边缘的孟鹤雪在同意他人邀舞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予感受到身后男人扶住她腰肢的力道像铁钳,她能嗅到一股雪茄和类似于硝烟冷冽混杂的气息。
她给自己定的人设是小白花。
“怎么没见过这位千金?”
姜予扭头看向他的瞬间真想再把头扭回去,她突然有点恨孟鹤雪了。
她有恍惚的一瞬间以为这是她高中时的班主任换了身军装穿。
“忍”字当头,她整理下裙摆,含羞点头微笑:“您可能不认识我,我久不出门,又才留学回到上海没一个月呢。”
“是哪家的?”
“温家,温时安。父母管教的严,打小来身弱,鲜少外出,所以您才不认识我。”
傅庆年还真不记得温家还有个小小姐了,姜予瞧着一旁的副官对着傅庆年附耳道“温家据说确实有个体弱多病的小姐。”的口型后淡淡勾起唇角。
“温部长家的千金,也对这种声色场所感兴趣?”
“您不是也在找乐子么?”姜予目光划过他胸前的勋章,余光暼见换上侍应生服装的孟鹤雪端着香槟穿过人群,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