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看了眼秦唐,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深吸了口气,一五一十把秦唐和他们一起谋划的事情向许良说了。
许良惊得站了起来,碰落了酒杯和碗筷,“什么?!仲宇,你自己设计故意撞破丞相和贵妃密谋?然后又将你手里有丞相把柄的事透露给了二皇子,那是什么把柄,竟然能引得陛下也下令要提审你?”
秦唐从地上捡起许良的酒杯和碗筷,舀了一瓢井水,冲了一下又放回了桌面。“大米你先坐,我慢慢和你说。”
“把柄呢,就是丞相其实也和太子过从甚密。你不用惊讶,这自然也是真的。”“那你那个朋友的约定……”
秦唐没有理会关于这个朋友的话题,继续说道:“大米,我也是个孤儿,自幼被养在西山寺的大研书院,7岁时被丞相挑中去府里做书童,8年前开始助他处理公务。一开始啊,我就想自己太幸运了,可以以己之所学为国为民,每日不知疲倦浑身使不完的劲,很快,我便做成了相府第一门客。”
“但渐渐的,接触的事务越多,我就越失望。外人看到的,皇城森严,相府庄重,百官威仪;实际上,人敷于事,均为个人私利,家族门楣和官职升迁,至于差事,那都是他们唱戏的舞台。”
许良略有一些迷惑的听着,秦唐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比如,去年闹了半年的赈灾贪腐一案你肯定听说过吧?”“嗯。”许良蹙着眉答了一声。
“此事极为简单,一个巡查勾结督军贪墨赈灾粮而已。但相府接到陛下彻查的命令后,仅仅调查就用了3个月,那三个月府内如同过节一般,天天热闹非凡。魏相每日都和幕僚门生党羽一同研究此事涉及人员清单,他们的家世背景,家族门楣。讨论哪些人是朝中与他不睦势力一派应被重判;哪些人可以拉拢打压;哪些人家族渊源深厚可以以此交换何种利益;哪些人应该作保等等。经常因为其中一个人可以拿来交换什么利益很多人争论不休。整整三个月,我就在旁边负责整理记录,3个月啊,整整三个月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灾民生计如何,灾情该如何补救。”
“后来,听说个别地方有小规模暴乱,他们直接将一个本将判流放的武臣提出来要他戴罪立功去镇压。半年后结案之时,据说因为案情清晰,处理得当,未有暴动还被陛下嘉奖。可是半年都过去了,该饿死的早就饿死了,可不当然结案平顺。”
“这也只是很多事情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秦唐叹了一口气,顿了顿。
“一年前,我便发现他与太子和贵妃均有私下交易,估摸着准备脚踏两只船将来立于不败之地。眼看魏相和其党羽逐渐做大,以我的观察,不论天下谁做皇帝,他们这唱戏的台子都稳得很。我就是要捅破他们的网!”
白菜接过去说,“秦公子也鼓励我组织了我这个青菜帮,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身边这些朋友胎投的不好,生来就是苦,天天累的要死也就是讨口饭吃,人命如草芥,我们要不互相帮助,更是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