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柏祎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怎么哭了?”
池喻森摇摇头,朝他笑,声音慢慢的,却能让邬柏祎感受到他的情绪。
“没事,我只是很开心。”
邬柏祎笑,跟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背。
-
家长会很快结束了。
温文开完会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临走前给池喻森转了钱,让他多奖励自己吃点饭。
顺带的,温文跟单悦两人也结成了革命般的友谊,她们甚至约好了下一次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做spa。
邬柏祎跟池喻森就在门口目送两位女士的离去。
转头,他们看见了路政一脸不舍地望着校门口,身旁站着生无可恋的季子源。
池喻森:“怎么了?”
路政沉迷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回答。
池喻森转而去问旁边的季子源,季子源深沉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抱住头崩溃道,“路政跟我爸成忘年交了!”
池喻森:“?”
季子源:“我爸还说要认他当干儿子!”
池喻森:“……”
虽然他知道路政有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但他还是低估了路政。
没想到只是一见面就能让季子源多了一个哥哥。
季子源还在一边阴暗扭曲地嚎叫,“我不要多一个哥哥啊!我才是我们家为一的宝贝!”
路政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面目和蔼,“没关系,你爸说的是让我当兄弟,我俩是哥们的关系。”
“所以,现在你是我的干儿子了。”
季子源愤恨地甩开他的手,“滚!”
池喻森沉默了一会,然后果断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是周六,明天放假。
但温文不回家,所以池喻森干脆就住在宿舍了。
刚巧路政跟着季子源也留校,几人一合计就决定举办一场烧烤派对。
主谋是路政。
池喻森被委派了准备饮料的重大任务。
他深思后决定购买奶茶。
冰的,大杯,七分糖。
他装好放在书包里,面不改色地走进了宿舍大楼,然后遇见苟苟祟祟拿着一提啤酒的季子源。
两人对视:“。”
池喻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季子源尴尬地往后挡了挡。
池喻森:“……”
季子源:“……”
他转身就走。
季子源尔康手,“等等三木——”
池喻森撇嘴,都带啤酒了还干嘛让我带奶茶?
“。”
最后一怒之下怒走几步的池喻森被邬柏祎给揽了回去,并承诺他的那一份给池喻森。
池喻森勉勉强强原谅了季子源,在盯着他喝了那杯奶茶之后。
路政则是承包了所有的烧烤,一进去,香味就迫不及待地涌进鼻腔。
几人坐在板凳上,桌子上潦草地盖了一层草稿纸,隐隐约约还看得见数学函数的公式。
酒气混着烧烤的香气铺满了整个房间,池喻森的面前是喝得一脸红的路政和不省人事的季子源。
池喻森笑他们。
不能喝还要喝。
有点呆。
邬柏祎没喝多少,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着透明的杯子,长腿支在地上,校服有些褶皱,丹凤眼透过灯光落在池喻森的脸上。
心脏似乎也被酒精蛊惑,连着大脑都热了起来。
邬柏祎靠近他,凑到他的耳边,说,“……”
路政猛地一喊,“三木啊——!”
他揽住季子源就开始唱好汉歌,“继续喝啊!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季子源浑浑噩噩地被抱住,脸上也露出一个傻不拉几的笑,高声回答,“好的乌鸦——!”
他扯着嗓子,“谁先倒下去谁是狗!”
“你是风儿——”
“站是一棵松!”
“我是沙——”
“不动功!”
邬柏祎眼皮跳了跳,嘴唇擦过池喻森的耳尖,他看着池喻森迷茫的脸,笑了笑,然后坐回椅子上。
他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池喻森看他一眼,思考了一会,把奶茶举起,跟他碰了一下。
邬柏祎楞了一秒,扯着池喻森的手牵起来,往他那边倒。
身侧传来的呼吸声不紧不慢,耳边确实一阵鬼哭狼嚎。
池喻森顿了顿,拿起酒杯尝了一口。
不好喝,有点苦。
他迷迷糊糊地想,只在瞬间,脸上就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