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柏祎在巡查完后终于回到教室,顺便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他站在讲台上,视线落在池喻森身上的时候停了几秒,然后才悠悠道,“今晚上在操场看电影。”
李连冾:“真的?老王发善心了?”
邬柏祎意味深长地看他,“没有啊,我们宏哥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李连冾疑惑地看向邬柏祎。
邬柏祎回以一个礼貌而不失涵养的微笑。
一秒后。
王海宏穿着一身加厚的西装,踩着一双刷得蹭亮的皮鞋走了出来。
他冷哼了一声,取代了邬柏祎的位置,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他们今晚的位置。
李连冾闭上了嘴。
邬柏祎全身而退。
甚至有闲心朝着台下的某人眨眼睛。
池喻森:“……”
很邪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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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李连冾正逐渐走向担惊受怕的边缘,王海宏这才终于宽宏大量地放他一马,愉快地走了。
邬柏祎无视了来自班长的谴责,自顾自地戳自己的同桌玩。
池喻森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昨晚的事情,见到他个样子,在他坐下后有些僵硬的神色才放松下来。
上午的音乐课已经光荣阵亡,被数学老师以“生病了”的缘由抢占,一班的同学顿时哀声怨道,然后乖乖地掏出了数学书。
季子源看着写满了字母和数字的黑板两眼一发黑。
然后他就看见了前面两人牵着的手。
季子源:“?”
你们现在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上课都要牵手了?
又不是什么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了你牵什么啊牵……?
季子源的大脑晃过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他慎慎地收回了视线,咽了一口水。
不会吧……?
他迟疑且痛心地闭上了眼。
乌贼你还真不是人啊!
于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季子源就这魂不守舍地度过了。
但在他非常细致的观察下,他发现了邬柏祎似乎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上课牵牵校草的手,时不时传两张小纸条而已。
季子源稍稍放下心来。
等到下午,太阳很早落了下去,整个年纪都在浩浩荡荡地搬椅子。
正是秋天,风吹得人骨头痛。
池喻森乖乖地跟在邬柏祎的后面,刚拿起自己的板凳,邬柏祎就转身,从容地从他的手中接过,末了,还朝他一笑。
池喻森盯着他的背影,很快跟上他的步子。
王海宏正站在教学楼的门口疏通,一会叫人别再楼梯口打闹,一会又叫人快点走,声音嘶哑的像是熬了通宵。
路政轻飘飘地走过来,面色惨白地说,“宏哥就是熬了个通宵。”
池喻森步子没停,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路政生无可恋道,“他来我们班逛的时候说的。”
池喻森表示理解。
王海宏的精力是真的好,就连很多学生都比不过他。据说,他还得过马拉松冠军,虽然是学校举行的比赛。
而且,他在闲得发慌的时候就喜欢找学生来聊天,重点关注对象就是他们班和二班。
从池喻森转学到现在,他看到王海宏在他们班门口转的次数超过很多双手,来他们班谈话的次数都快比得上他们班的人头数了。
就在这一会的工夫,王海宏又抓获一对男女。
池喻森远远地看过去,是高个男生和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
上一秒两人还牵着手,下一秒就被王海宏逮住赶去了年纪办公室。
池喻森收回视线,自觉地和邬柏祎拉开点距离。
邬柏祎走在前面,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往回看,两人对视一秒钟,最终池喻森又往前多走了点。
王海宏又出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在混在一班里的路政,把他给就揪出来丢回二班。
他们班的位置不太好,第一排的正左边,有点偏,但能看到屏幕,二班在他们旁边。
位置是从矮到高排的,池喻森和邬柏祎喜提倒数几排。前面一排排的人头,也看不了什么,两人干脆换到了最后一排。
季子源巴巴地跟过来,顺带捎了一个二班的路政。
池喻森想起刚才他被王海宏揪出去的事情,拧着眉问他,“你不怕又被抓到了?”
路政摆摆手,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邬柏祎抢了个先,“不会。”
邬柏祎斜靠在池喻森的身上,两条长腿随意屈起,脸上还带着一个眼镜。
他扬起一个笑容,不紧不慢道,“王主任要去巡查围墙那边,以防有人翻墙出去。”
池喻森回想起自己跟邬柏祎的重逢,一默,低下眼来。
还好当初不是王主任去巡查的。
不然他就完蛋了。
操场屏幕上播放的电影很有正能量,气氛很浓厚,但耐不住有闲心。
一班的人叽叽喳喳的讲话,君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听见,在周围转了几圈,点个名,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
池喻森好好地坐在板凳上,突然手心被人蹭了一下。
他顺着手臂看过去,邬柏祎歪着头,脸上挂着一抹很淡的笑。
池喻森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邬柏祎贴着他的耳朵,眼睛撇了眼他泛红的脖子,笑着道,“我们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