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藤蔓缠绕而至,山矾泅悄悄探进离信焉袖中,找出一根银针。
惑愧指甲尖利,轻易破开束缚:“山矾家主,才灌注这么点力量可束缚不了我!”
花、叶、枝条,在两人之间坠落,如幕布一般,落下才能看清对方。
而这时,银针已经飞至惑愧面前!
躲不开了!
“嘶。”银针没入惑愧的手臂。
本来冲着额头去的,被惑愧挡了一下。
针尖刺破皮肤,毒素入体,一阵紫光顺着惑愧的手臂向着她的心脏奔去。
妖本身是没有心脏的,但因为惑愧失了内丹,只能用这人心来替代。
“呵,离信焉这银针,毒虽不怎么样,但还算有点用处。”山矾泅终于放下离信焉,双手结印,“凝。”
远在十步之外的山矾泅突然出现在惑愧眼前,短刀狠狠扎入惑愧心脏所在位置:“惑愧,你不知道吗?一花一叶皆是我。”
惑愧震惊地瞪大眼睛,越过山矾泅的肩膀,看到还有一个山矾泅正在扶起晕着的离信焉。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半妖,不该拥有此等力量!”
“是半妖,也是山矾!”
四目相对,山矾泅看到惑愧眼中挣扎而行的幻术;惑愧看到山矾泅眼中微微绽放的山矾花。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就算你有了力量又如何!你还只是一个十几年的小妖!”
一道阵法的虚影在惑愧身后蔓延开,是和墨家宅邸中那个一样的阵法,快速吸走了惑愧的身体。
“散……”山矾泅嘴角溢出大量光点!
如惑愧所言,他还只是“小妖”,并不能完全掌握这些术法。
山矾泅拖着离信焉慢慢走出竹林,破开浓雾就听到弟弟的声音:“我哪里臭了!山矾花是最香的!”
起因是烬录带着山矾洵抓到了那只“手套”,为了防止这只手再逃跑,山矾洵让烬录拿着。
烬录似乎很不愿意,但也没有拒绝,只是用一种拒绝的姿势捏着那只手的指尖。
然后,因为这危险的姿势,那只手不负众望地挣脱了,虽然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山矾洵发现并抓住,但还是让他火大。
“你就不能好好拿着它吗?我是觉得你靠谱才让你拿着的!”
“我不想拿着。你不觉得它一直滴滴答答地流脓水,很恶心,很臭吗?你都染上它的臭味了。”烬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山矾洵胸口的印记。
这是抓捕过程中,山矾洵扑了一下印上的,印上之后,原本走在他侧边的烬录,走到了他遥远的侧边,嫌弃之色尽显。
于是便有了山矾泅听到的那声大吼:“我哪里臭了!山矾花是最香的!”
“行行行,你最香,你最香。”烬录把脸转向一边,还用手扇了扇。
立马让山矾洵气到跳脚。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只活了十几年的小孩,性格急躁,话多,说两句就蹦蹦跳跳,那两个也差不多。
才想到,就看到山矾泅拖着离信焉出来了。
“山矾家主,离大人的鞋要被你拖掉了。”
“哥!”山矾洵大喊一声,向着山矾泅奔去,“我和他找到这手了,你看!”
跟求夸奖的小孩一模一样。
见到山矾泅嘴角的血迹:“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无碍,先回去吧。”
……
几人回到山矾宅邸,把找回来的手放在桌上,几人围坐成一圈。
离信焉已经醒来,但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只要他不说话,就没人能看透他在想什么,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山矾泅有些奇怪。
“山矾家主,我以前认识你吗?”离信焉垂着眸。
山矾泅将短刀磕在桌上:“怎么,离大人被打坏了脑子,忘了我了?算上今天,你已经无缘无故捅了我两剑,离大人可得记好了!”
“什么!”山矾洵刷的一下站起来,“你竟敢捅我哥!上一次是我不在,这一次你别以为还能这么轻易算了!我哥脾气好,不代表我脾气好,看我不捅你十八个窟窿!”
不理睬山矾洵的剑在旁边划来划去,离信焉继续沉默地坐着,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烬录忽视三人之间的混乱,问山矾泅:“山矾家主,早上的烙饼呢?你说过等回来会再给我。”
山矾泅好不容易按着山矾洵坐下,对着阴影处招招手。
“烬录大人,稍等。”
很快,外面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是山矾溪,顺便带来了烬录要的烙饼。
“家主,属下来迟,浮婉姑娘还在路上,这手是否需要先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