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倏然睁大，露出一种茫然又空白的表情。

学姐拍了拍你肩膀，像是对你确定什么一般的重复道：“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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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什么感受，最后还是借口买饮料躲了出去，你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快要死去的蝴蝶，不想太早回去，你干脆为了这只蝴蝶停了下来。

五条悟来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你微笑垂眸看着食指上蝴蝶的情景。

只是很普通的白色菜花蝶，蝶翅的尖部有着明黄色的斑点，但是翅膀已经残破了，停留在少女细白的指尖缓慢的扇合。

你温柔的看着指尖的蝴蝶，它快要死了。

在五条家的时候，你曾经用这种眼神送走过偷偷陪伴了你很久的一只流浪猫，温柔又眷恋的注视它，抚摸它干瘪的肚子粗乱的毛发。现在看着这只蝴蝶，你突然就又想起了它。

你用冰凉的手心缓慢贴上自己的侧脸，这是一种自我抚慰的动作，五条家的那个时候，你太久没和人交谈，没有和人类肌肤相贴过。

好……寂寞。

只能自己拥抱自己，自己用脸颊感受自己的体温，自己给自己安慰感。

后来也就慢慢成了习惯。

你听到了五条悟的脚步声，放下了脸侧的手微笑的看着他走了过来，主动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五条悟挑了下眉，直接开口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嗯……没手机号呢。”

你最会撒谎了，很早之前五条家的家主就把五条悟的手机号发给了你，你自然的移开视线把手上的蝴蝶放到路边的一朵小花上。。

没有问五条悟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这种话，只是如同普通朋友一样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都还好，咒灵都很弱，完全不经打。”

你笑了起来，直接抱着膝盖坐到路边低矮的花坛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坐到你旁边的五条悟用手支着身体向后仰着，眯着眼睛看阴沉沉的天空。

你打量了一下他比了比了手指：“你长高了好多啊。”

五条悟轻轻“哼”了一声，轻轻开口：“你倒是一点也没长。”

你无奈的捂着脸颊笑了起来。

笑完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不远处的那只蝴蝶。五条悟转过脸看着你，也不说话。

以前相处，虽然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却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轻轻抿了下唇，脑海里又闪过了学姐说“我们的人”的画面，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笑意真切了很多，心里突然有了勇气。

“我喜欢你。”

你叹了口气说到。

垂下眼睛不敢去看旁边五条悟的反应，你接着说起了来不相关的事。

“很小的时候，在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有一只耳朵聋了的白猫跑到了我的房子里，”你看着自己的鞋尖，说短句还好，一旦开始描述某些事情，你的措辞语序就开始颠三倒四了起来。

“身上脏兮兮的，腿也瘸了，大概是听不到所以被车撞了。跑到我的卧室里偷面包片上的一点点乳炼。那时候我周围一点活物也没有，这只猫也不知道怎么跑进来的，所以我偷偷把它藏了起来。”

你侧过头向五条悟比划了一下。

“眼睛非常漂亮，蓝色的……但是它只陪了我不到一年，就生病死掉了。”呼吸停了一下，你接着说，“是我害死的，如果一开始我就把它的存在告诉监听器里的人，它就不会一直生着病，最后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就走了，那时候我很后悔。”

“然后你就来了。”你抚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你小时候和猫好像啊，眼睛大大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就以为是猫回来了，以为它原谅我了又愿意陪着我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那时候却有那么幼稚的想法，身旁的五条悟不知道，你却还是羞窘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期盼着你来，其实你每次说的很多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但是我就装作都听懂了样子，想你能够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你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转过头看抿着唇的五条悟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后来我的自我控制力好了很多，房子里多了很多书，你不在的时候就没那么难挨了。你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在看书，不是我喜欢看，只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总是无所事事，那样很不好，其实那些书我都能背下来了。”

“后来家主告诉我，如果我足够优秀，就能够成为你的妻子。”你咬了咬唇，还是接着说，“我很努力的练习了，终于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但是却从来没问过你的想法。”

“我很抱歉，悟。”

“一直以来，都依赖着你，自顾自的盘算奇奇怪怪的计划，却又从来没想过你要不要。”

没敢多看五条悟的反应，你就转过脸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你其实一直以来都有很多话都想和他说。

“上学后，我其实有偷偷一个人来过东京，把你之前说过的几家甜品店都尝了一遍，都很好吃，就是银座的那家太贵了些……迪斯尼也去了，海洋馆里的有些鱼长的好奇怪啊，比起咒灵也差不多了。东京铁塔人很多，还有好多外国人，碰到了一对头发都白了的英国夫妻还让我给他们拍照呢……浅草寺的人也很多，不拍照的话其实不太好玩……”

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停住了嘴里的话。

“不好意思，我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侧过脸，发现一直很安静的五条悟手里停着刚刚的那只蝴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过来的，漂亮的少年低头看着它，蓝色的瞳孔里有点迷茫。

五条悟眼睫颤了一下，也转过头看着你。

他抿着唇，迟疑着开口问你：“还要再去一次吗？我给你当导游？”

“不用了……不用了。”你笑着摇了摇头，“东京周围的咒灵也很多吧，平日里你已经够辛苦了，而且，我不能总是依靠你的。”

你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把还坐着的五条悟拉了起来。

“就聊到这里吧，我该去买水了。”你笑着转过身走远，“下午的比赛我们京都可不会放水的。”

“再见了，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