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尧实在不放心,所以让小刘去查了韩家的情况,却没想到调查出来这么一堆东西。
韩酌的父亲是个赌鬼和酒鬼,还家暴。
看秦司尧一脸凝重,小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秦少,韩酌他……”
秦司尧抬眼,嗓音有些低:“他是不是也挨过不少打?”
他记得韩酌的手臂上就有一道伤痕,有一次他问起来,韩酌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可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就是被韩进打的。
小刘“嗯”了一声,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韩酌进过少管所。”
“少管所?”秦司尧的眉心皱了起来,“他怎么会进那种地方?”
小刘:“韩酌十五岁那年打了韩进,打得挺重,在少管所待了半年。”
秦司尧掐灭了手里的烟。
怪不得韩酌从来不提家里的事,也不希望他问。
上次在蓝海湾他问韩酌以前去什么地方度假,韩酌说没有假期的时候他觉得韩酌敷衍他,还跟韩酌生气。
可他吃喝玩乐的时候,韩酌明明过得那么艰难。
光是想想秦司尧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堵得他现在就想见韩酌,想好好看看他,问问他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这个时候,韩酌应该在医院陪吴秀芬吃午饭。
到了医院,秦司尧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张姐扶着吴秀芬急匆匆地出了病房往外走。
秦司尧还没来得及问她们怎么这么急,吴秀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快步过来拉住他的手臂。
“秦老板,你劝劝小酌,韩进是他爸爸啊,他不能打他……”
秦司尧脸色一变,“韩进来了?”
吴秀芬胡乱点着头,非常自责,“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他我在这儿,都是我不好……”
秦司尧却没耐心听这些,看向张姐,“他们人呢?”
张姐本来不想让吴秀芬出来,可听吴秀芬说事情很严重,她还听到护士叫保安了,怕出什么事,现在秦司尧来了,她赶紧指了个方向,“好像去厕所了。”
秦司尧几乎是跑过去的,到了厕所门口就看到好几个护士和病人围在外面,有人在拍,有人在喊,可那扇门就是没开。
“都回去!”秦司尧吼了一声。
护士们知道他是莫斯言的朋友,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听他发话了,赶紧带着病人们回了病房。
秦司尧握住把手却转不动,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吴秀芬是不下蛋的鸡,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你们可真是天生的母子!韩酌,你要么打死老子,不然老子把你送进监狱里去,你坐完牢还是得给老子养老……啊——”
光听声音就知道韩进被打得不轻。
秦司尧冲着里面吼:“韩酌,你把门打开!打开听见没有?”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开门。
秦司尧没耐心再等下去,猛地一脚把门踹开了,就看到双眼通红的韩酌正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拳头雨点般不停往下砸。
只瞥了一眼地上那道双手护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秦司尧就过去把韩酌拦住,“别打了!”
“滚开!”韩酌连看也没看秦司尧一眼,一甩胳膊居然把他甩了出去。
秦司尧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只能更用力地拉住他,“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到时候你妈怎么办?!”
韩酌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刚才被打得跟孙子一样的韩进见韩酌停手了,又嚣张起来,“连老子都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孝道?当年老子不如买条狗……”
秦司尧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只怕他的话又刺激韩酌,踹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正好这时候保安也进来了,秦司尧干脆让保安把还在骂骂咧咧的韩进拖了出去。
直到韩进的身影彻底消失,韩酌紧绷着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想抽烟,可拿出烟盒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秦司尧点了根烟递给他,看他抽了一口才轻轻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