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期待的目光里,巨大的钢铁一寸寸缩小成原样,地上一个巨大的掌印凹陷下去,行程四五个巨坑。
而坑里没有人!
周闻涧瞳孔骤缩,着急转身去抽腰间的剑,然而此刻为时已晚!
柳未夏消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抓住手腕反手一扭,另一只剑抵在他脖颈处,冷冽的眉眼低垂。
“别动。”
周闻涧挣了一下,没动。
这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看着瘦瘦小小,风一吹就要倒,但力气却大得很,居然禁锢得他无法动弹。
“姑娘好身手,是在下小看姑娘了。”就算此刻狼狈,他声音依旧温和,挑不出一点错处。
柳未夏扬扬眉梢,听到哨声松开手:“承让。”
结束后回到原地,凌瑶率先跑过来,小口小口地喘气,掀开她的衣服看到伤口心疼坏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周季同看见半只手臂都是红色,也惊了一下。
柳未夏比周闻涧要狼狈,刚才光顾着躲开巨大钢爪,没注意到身后,衣服被刮开一道口子,有股股温血向下流。
现在得了空,终于能处理这点伤口。
周闻涧也看见了,窘迫地递给她一只瓷白瓶,带着歉意道:“刚才我失了分寸伤到姑娘,这瓶伤药算是赔礼。”
柳未夏也不跟他客气,往伤口上不要钱似的撒,然后用纱布一包,就算是包扎好了。
包扎出的伤口寥寥草草,像是打发一个不重要的物件。
凌瑶看得心惊,立马上去解开重新再来一遍,系出一个好看的蝴蝶结:“这样就好了,结实又好看。”
确实好看,比她包的手法好多了。
柳未夏无所事事拨弄蝴蝶结一边,周围气氛尴尬,刚结束吵架的两个人互相使眼色。
最后先打破气愤的是周闻涧,他揉着腕骨处,指缝好巧不巧漏出一点青紫:“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告辞。”
周季同和哥哥一起,走之前疯狂对凌瑶使眼色,表达欲几乎要蹦出来。
他们俩互相用眨眼传递信息,频率高达百分百。
累不累不知道,柳未夏反正看得有点累了。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碍着刚刚有人在,柳未夏没问出口,现在只剩他们两人刚好:“有一条蛇去找过你么,青色的,有点蠢。”
“青色的蛇?”提起蛇凌瑶喜上眉梢,叽里呱啦往外倒话:“我知道啊,昨天那条蛇跑到我屋里,要不是看见她背上的信,还以为是什么野蛇,差点抓去阉了。”
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我说那条蛇怎么呆呆的,和你很像,原来是宠物随主。”
柳未夏默声:“?”
呆呆的,她么?
这厢还没完,凌瑶接着说:“它身上背的信使了法术,固定在上面没法拿下来,昨晚使了好大力气也没用,只能让它背着信睡了。不过她怎么会跑到辛夷山?”
想起那条蛇,眼睛不大脾气不小,心眼也小的很,只不过说了两句就拿头撞墙,一生气就不吃不喝。
也不知道柳未夏是怎么养的。
怎料柳未夏一点脑袋,言简意赅:“它这里有问题。”
“!”
原来是脑子有病,怪不得说什么不都搭理人,就会吃东西。
柳未夏慢悠悠补充:“还方向感差,唯一认得的就是气味,以前它闻到过你的味道,走岔路就找到你那里了。”
“难怪第一眼见到它就觉得它自来熟。”
原来这才是它满屋子撞墙,走哪里跟哪里,听不懂人话只会卖萌的根本原因!
凌瑶扯扯嘴角,刚清闲的脑袋又开始疼:“它在我家真是横行霸道,把能翻的都翻了个遍,要不是见它长得好看早拿去做腌蛇了。”
没把那只蛇做成腌肉,包容度已经到达顶峰,但是蛇不知道,只会背着张纸满屋子乱爬。
凌瑶甚至头疼:“你把它弄回去吧,我怕明天起床它站我床头。”
柳未夏笑了一下,正要应声,有人先一步插进来,礼貌地讲道理:“晚些吧,她还有些事。”
“?”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事?
陈林照:“我要与柳意有事相谈,今日恐怕不便,若明日得空,我亲自上门拜访如何了?”
凌瑶眼睛左右摇摆不定,在他们之间晃动,嘴角弯出一抹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今晚带过去就好。你们有话好好说,那什么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柳未夏语气微妙;“跑这么快。”
把人吓跑的这位,没有一点反思和疑惑,反倒笑意更浓。
“我写的信你看过了,这么平静的样子,看来是对我提出的问题有了头绪。”柳未夏平精问:“贺询承消失的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不算禁忌,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可以,不过接下来说的,估计要被长老揪着耳朵骂大逆不道。
山背面人烟稀少,少有人来往,说些悄悄话正好,其中不乏有情侣谈情说爱,说着说着吻在一起。
枝梢挡住画面,处在暗面看不见侧面,柳未夏忽略掉稀碎声音:“当时南灵洲正处内乱,两派打得不可开交,一派要过继宗师子弟,另一派提倡选拔制,分出余力囚禁贺询承是为何?”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陈林照看得见,那吻得难舍难分的情人,结束后抱在一起,互诉了好长一段衷肠。
面对这些他面无表情,在心里为他们计数。
十七秒。
对视五秒,拥抱一分钟,还有亲吻时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