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侦查温聿一行人的IPP情报组成员传回最新消息,说是在工厂发现了还未冷却的手术仪器,查获了大批强化腺体的违禁药品,以及数具腐烂的、新鲜的,因为承受不住生剥腺体而活活疼死的尸体。
手术仪器、违禁药品的供货商是一家名为申科智谷的医药公司,拆解开层层复杂的关系网,最终发现,这家公司隶属于温氏集团子公司旗下的分支。
百密一疏,温氏集团终是露出马脚,于是联邦警署再次下达了对温聿、温拙为首的温氏集团的逮捕令,并悬赏了20w的赏金。
化工厂的消息经层层封锁,能得知此消息的人寥寥可数,但先前大量市民失踪造成的恐慌经久不散,甚至在申城城市上空聚拢,阴翳灰暗。
期间,申城联邦总局承受的压力最大。无论是时政报还是娱乐报,皆是整日蹲在警局门口,企图蹲到局长,获取最新消息。
而沈琰作为唯一和温聿一行人有过交手的人,也被一众市民朋友寄予了厚望。在沈琰前往IPP联盟的路上,凡事他所遇上的人,开口的前二句无一不是“沈会长,今天抓到温聿了吗?”
这也间接促成了IPP联盟和市警局的合作。
最近几日,沈琰都在忙着从各个地方抽调人员,紧密部署对温聿等人的收网行动。
忙得昏天暗地,日夜颠倒了,他就趴在办公桌上浅眠半刻,就像是,这般睡眠就算是抵过了夜间8小时的睡眠时间。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沈琰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他顶着煞白得堪比白无常的脸,回了趟租赁的大平层,打算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只是走到智能锁门前,他一下就呆住了。
智能锁被钝器撬开,黑色的大门敞开了个缝,屋内没有开灯,看不出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已知楚珵在赶往去见楚辞的路上,而许嘉前往港口,在意图阻止楚珵的路上,管家赵忠德被沈琰放了半个月的假,回了南城的主家。
所以沈琰也实在想不出,现在出现在屋内的人会是谁、能是谁。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心随时准备好防御加攻击的藤条,沈琰推开了自家家门。
灰暗的房间里,木质家具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木头香,又因为几日的无人居住,其中夹杂着些许灰尘味。
因为沈琰租赁的楼层足够高,也是坐北朝南,采光极好的套间,所以平日房间都是干燥清爽的。
唯独今日,屋内若有所无一阵水汽,像是暴雨倾盆的夏夜,狂风掀起窗前的薄纱,贸然闯入的雨珠,带来大自然的气息,带来夏夜的狂躁。
沈琰伸手扇了扇鼻尖,而后手心无意识搓了搓潮湿的肌肤。
是不是忘了关窗?沈琰这样想着,匆匆换鞋后,他抬脚向大厅一侧的滑动窗走去。
也是绕过了玄关,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渐亮,沈琰这才发现,平日干净整洁的室内,地上遍布衣物,大到外套小到贴身衣服,地上满是凌乱的衣物,并且似乎都是自己的……沈琰不爽地皱起了眉。
似是按图索骥着,沈琰跟着衣物走到头,发现自己的房间,奶油白色的房门微微敞开,室内隐约透出几声舒服到极致的喟叹。
沈琰:???
想着家里可能是进了个变态,“砰”的一声,沈琰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
门板砸到墙壁发出巨响,声音大到,幻视沈琰下一秒就要引爆炸弹,将这个可恶的变态炸个稀烂。
破门而入的沈琰看见,自己干燥清爽、永远残留洗涤剂香味的床铺上,现在出现了个小山丘,小山丘由自己四季的衣物堆成,先前在屋外听到的些许声响,正是来自这,此刻小山丘正微微耸动着。
那个可恶的贼,正埋在衣服堆里!
沈琰快步上前,打算一把掀开小山丘顶上的衣物,将这个贼抓个正着。
只是他的手刚伸到半空中,衣服堆里就探出一只手臂,手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此刻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薄红。
手臂精准无误地拽上沈琰的手腕,沈琰被拽得一下倒在了床上。
“放、放开。”沈琰空着的手抵抗那无可辩驳的力道,然而挣扎未果,沈琰双手手腕被对方一齐捆住,吊过了头顶。
下一秒,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上沈琰,重量之大,直压得沈琰眼冒金星。
锢着自己的手带着灼人的热意,对方手臂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血管里的血浆就要破壁而出。
比起手臂,压着自己的躯体更是滚烫,烫得沈琰不舒服地扭动了下,企图逃离那片欲望之海。
只是刚动了下,沈琰的侧腰便被一巴握上,而后被大力一拽,又拖了回来,这是一个比先前更为紧密的距离。
低沉、喘着粗气的气流喷在颈侧,像是一只撒欢累到极致的大型犬,此刻正扑倒他的主人,寻求抚慰。
疑心这是一场酷刑。
沈琰脸上带着薄怒,厉声呵斥,双手挣脱开,死命去推身上的大型犬:“邓黎明!你又在发什么疯!自己什么体格心里没点数吗!起开!重死了!”
闻言,邓黎明听话地用双手撑起一点距离,隔开些许距离,但灼热的呼吸仍是喷在沈琰的颈窝,扰人道心。
邓黎明似是脑子还勉强神志清晰,他声音低沉暧昧着说:“我易感期到了。”
“可以帮我吗?”
沈琰推搡邓黎明双肩的手一松,愕然了片刻,果然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最后一句不明不白的问话是什么,沈琰心里却是明白的。
齿贝咬了咬不见血色的下唇,直到唇肉被咬得艳红,他才无情地说:“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邓黎明看着沈琰的眼睛说:“omega的抑制剂对我没用。”
反应极快地,沈琰反驳:“那我去给你买。”说着,沈琰用力推开了撑在自己上方乞求怜爱的大型犬,逃似地翻身下了床。
于是本就没有用力的邓黎明被一把推开,在心碎愣神的几秒里,沈琰已经双脚踩上了地面。
不甘、不爽、愤怒让他心里扭曲。他猛兽似地扑起,极快抓上了沈琰的腕子,猛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啊!”的惊呼一声,沈琰被拽回来,跌坐进了邓黎明怀里。
有东西比怀抱滚烫,温度和尺寸让人难以忽视。
沈琰困窘地动了动。
邓黎明拽着沈琰的手腕折叠在沈琰胸前,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他双手交叉着,更紧地抱紧了沈琰,随后,比先前更为低沉的嗓音在沈琰耳后侧响起:“别动。”
这下,懂事的人换成了沈琰。
他抿紧了嘴唇,大气不敢喘。稍等了片刻,沈琰试探着小声问:“好、好些了吗?”
像是听了什么废话,邓黎明冷笑一声,把沈琰往自己怀里又怼了怼,让沈琰自己再感受了一下。
一层薄红从后颈涌上,泛上后耳廓,沈琰觉得憋屈得慌。想到自己在揣进房间前听到的细微响动,沈琰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
所以他冷着声说:“自己想办法……”解决。
话还没说完,邓黎明一口咬上沈琰的耳廓,尖锐的齿尖顺着耳廓弧度,轻咬着下移,沈琰未说完的话哑了声。
耳朵是兔子的爱抚区,却是沈琰的敏感区,所以虽然沈琰身体在瑟缩着往旁边躲,但他下句说出口的话,尾音上扬着,俨然变了调,带了点魅:“嗯~不、不可以。”
他在回答邓黎明刚刚不请不楚的第二句话。
邓黎明含上沈琰圆润的耳垂,又是一阵舔舔咬咬后,他问:“为什么不可以?”
拒绝是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千分之一秒内的思考结果,如果时间倒退回几分钟,沈琰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说“不”。
但欺骗,沈琰向来拿手,骗别人,骗自己。
沈琰:“楚珵还等着我去接,楚老师也还等着我要去救,那些那些失踪被带走的人,他们还等着我的救援。”
“还有陆昭,他也在等我。”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