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储青蘅没什么事儿做,就到王府各处都走了走,偶尔会到几个姑娘的房里去坐一坐,和她们喝茶聊天。
这样清闲自在的日子过了几天,她婆婆就来找她,对她说:“你嫁到我府上也几天了,想必对这王府也有一些熟悉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是我们家的长媳,成了婚自然就要当家。咱们这个王府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打理起来也不容易。我自嫁进王府以来,打理府里也是相当的不容易。我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好了。再加上你爹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心力交瘁啊。既然你来了,我就把这个重担交给你了。我这几天看着,觉得你是个不错的。而且你现在也是帮着家里打理生意,能力肯定是不错的。我把库房的钥匙和对牌交给你,你可以让管家带你去账房看看。”
储青蘅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假装推辞一番。
“娘,我还年轻,打理府邸的事我哪里做得来啊。还是由娘您继续打理吧,我跟您慢慢学就是了。”
王妃则不赞同的说:“做不来可以边做边学嘛,你有不懂的问我就是了。而且我是相信你可以做好的,你能把生意打理得这么好,打理家宅也肯定难不倒你的,你呀就当帮我分担分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不好了。于是便接过了王妃递给自己的钥匙和对牌。
这管理家宅和做生意还是不一样的,做生意主要讲究礼仪往来,而打理家宅要牵扯的人情往来就复杂麻烦多了。又是这样的皇室贵族,家中几百号人,家里还有一众德高望重的长辈,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不过储青蘅也不怕,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过后,储青蘅就拿着钥匙让管家带着自己到账房去,进了账房随意拿了几本账本翻看了一下,储青蘅的眉头就不自觉皱了起来。这账比自己想的还要乱。
之前了解到的是王府这些年逐渐败落,甚至有府中子弟不断往外当东西,其中就有好几样价值不错的器皿首饰当在了储青蘅的铺子里。这些是她在嫁过来之前就叫人打听的,去当铺翻开记录一看,果然如此。
储青蘅随手翻看了基本账本后就又到库房看了一眼就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她是刚嫁进门的新妇,就算要管家,人家也不能以来就把核心的账目拿给自己,所以储青蘅也就翻看了管家拿给自己看的那些。不过凭借她敏捷的头脑和多年的经验,光是这几本简单的账本也可以窥见一二了。
按理说这偌大的王府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算账先生,可是就是很普通的一些花销都存在很多漏洞。不懂算账的人自然看不出,懂一点算账的也不容易看出里面的猫腻,可是这瞒不过的储青蘅的眼睛。
回到院子里,小丫鬟给储青蘅端来了茶,幽兰接过递给储青蘅,并问:“世子妃,你看这王府的账怎么样?”
储青蘅喝了口茶摇摇头,说:“里面水浑着呢。目前我还没有看到更多的账本也不好说,等到日后看到了更多的账本了就知道了。不过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就凭当铺里的记录就知道王府里肯定是入不敷出了。咱们还是小心一些,说不定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的银子呢?”
“那世子妃打算怎么做呢?”
储青蘅满不在乎地说:“能怎么办,等着呗。时日长了,公公婆婆和老太太要是信任我,放手交给我去做,我自然是可以帮王府赚钱的。现在我啊就得好好做好我这个儿媳妇的本分。”
储青蘅如此说,她们也就不再说这些了,而是说到了殷恒煦。
“世子爷新婚第二天就匆匆离去,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来个信,也不知道到地方了没有。”幽兰有些埋怨道。
“洛南离京城较远,中间隔着桑锦城和青州。兴许现在还在路上呢。”傲梅在一旁淡淡说道。
“是啊,急着赶路哪还有时间写信啊。对了,桑锦城我们的定的那批丝也该要送货来了,傲梅,等会儿你带话给文竹,让她写信去催一催。盛夏快到了,各个铺子里的夏衫布料快供不上了。”
“是。”
不久前刚说到殷恒煦,过了两天就收到了殷恒煦的来信。信上说他日夜兼程,已经到了青州的边界,快到洛南的地界了,休整之时写信给家里报平安。也请求储青蘅原谅,因为事态紧急,新婚之夜还没有过完就扔下她一人,也没办法陪她回门。等到他事毕后回到家中再向她请罪。
储青蘅看完信,无奈一笑:“态度倒还蛮好。”
于是她便也提笔写道:“夫君安否?家中一切安好,勿念。望夫君在外珍重自身,早日归来。”等墨迹干了,储青蘅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让傲梅把信送了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储青蘅对王府以及府里的众人也越来越熟悉。刚开始还不怎么在意,甚至是有些看不起她出身的人也渐渐对她有了好感,甚至开始巴结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