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玉牌细细打量。这块玉牌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通体乳白色,中间雕刻这一朵盛放的桃花。
“文竹,你觉得我该做这笔生意吗?”
文竹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储青蘅说:“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发生,很巧妙。前段时间我们有两百万的货没了,永丰要增加蚌塘,还需要一大笔银子。若是咱们做个生意就能稍稍弥补这些亏损。世子妃担忧无非是此事若是办不好会引火上身。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糟。既然是世子爷写信而来,必然也是通过了平南侯的允许的。而您和世子爷夫妻一体,但凡因为此事而惹上麻烦,这个昭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就像襄王殿下说的,我们只不过是拿钱帮他买药材,并送过去,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并不知道,也不参与。也怪罪不到我们的头上。就算日后出了问题,要拿我们定罪,凭储家如今的地位,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
储青蘅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考虑过。白天在船上我就想明白了,不然也不会约他再谈。只是我怕我们会牵扯到夺嫡之中。一直以来都是太子和宁王在争,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这位襄王。他以闲散人面对世人,暗里却牢牢把握住了西南。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躲不掉了。”
文竹给储青蘅添了茶,说:“很多事我们都无可奈何。您要是想接下这笔生意,我这就去安排。”
储青蘅沉默了一阵,把玉牌递给文竹,说:“下帖子约吧。你今晚就写信给陈昕,让他把香料的事情先放一边,先让他买一批要囤着,等我的指示。再问问洛南那边的人如今洛南的药材如今是什么行情。洛南的军费不算低,不至于刚起疫病就没药用的情况,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文竹颔首回道:“是,我这就安排。”
李蕴仪骑马来到凤鸣轩门前停下,在小厮的指引下来到了殷澍所在的雅间。
推开门,殷澍就起身迎了上来,领着李蕴仪入座。
桌上慢慢一大桌的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开。旁边的酒樽里的就像溢出来,有意无意地撩拨李蕴仪的嗅觉。
李蕴仪与李鹤言一般,都爱喝酒,且都钟爱好酒。
殷澍给她斟满酒,说:“这是十多年的仙人醉,你尝尝。”
李蕴仪端起杯子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回味一番,说:“确实是好酒。好久没喝了,凤鸣轩的酒一如既往的好。”
“我让人给你装了一些,明早你带走,带回去也让平南侯和煦世子尝尝。”
李蕴仪有些高兴,说:“这么周到?多谢。”
殷澍微微一笑,说:“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难得你回一次京,却又要早早离去。”
李蕴仪叹了口气,说:“不回去不行,现在两方打得焦灼,如今又起了疫病,我放心不下。关于疫病的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正在想,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不过我会尽快办妥的,你放心。你回去之后告诉殷恒煦和师父,这次要幸苦他们了。这疫病要瞒下来自己治好,不仅是为了防止大宛的偷袭,也是为了防止太子和宁王的势力借此机会渗透进去。”
李蕴仪点头,说:“父亲和阿煦都明白。只是不知道京中的情况如何?”
殷澍给她夹了块菜,说:“父皇身体大不如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驾崩。现在皇太孙长得聪明可爱,很受父皇的喜欢,太子的地位貌似更稳固了些,宁王似乎有些着急了。”
“他能不急吗?皇上一驾崩,太子顺势登基称帝,他就失去机会了。若太子登基,便是名正言顺的大胤皇帝,宁王就算要篡位也是得国不正,而且太子身边能人不少,他也不一定能篡位成功。”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正事儿,然后温柔地看着她,问:“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李蕴仪看着他真挚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说:“挺好的。”
“那便好。边境荒芜,交战地更是危险重重,你又不是个安分的主,总是叫人放心不下。”他对着外间喊了一声,“来人。”
慕荷拿来一个盒子,殷澍打开,里面是一副护身金丝软甲,材质坚韧,做工精巧。
殷澍把软甲拿出来给李蕴仪看,说:“这是我让工匠为你打造的金丝软件,你穿着,可保你平安。”
李蕴仪在看到这个软件的时候眼睛是放光的,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合适,便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殷澍早料到她会如此说,笑了一下,说:“这东西再金贵也不如你的命金贵。你每天都在交战里穿梭,危险数不胜数且不可预知。你的兄弟都已经战死,你是平南侯唯一的女儿了,你更要保护好你自己,收下吧。”
李蕴仪有些动容,看着他的脸,诚挚地说:“谢谢。”
殷澍伸手替她撩开遮住眼睛的碎发,低沉着声音说:“都说过了,不用谢。”
李蕴仪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指腹从自己额角擦过的触觉,她的咚咚咚很跳了几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地下了头。
殷澍此时推开了一步,说:“快吃饭吧。吃完了饭好送你回去。”
李蕴仪调整好情绪,回到位置上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