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储青蘅这里的时候,瑞都下了一场久违的雨。这雨不仅洗去了一些暑热,更滋养了瑞都的田地,使原本蔫头耷脑的庄稼都昂头挺胸了。
晨起风吹来有些凉,储青蘅换下了常穿的单薄纱衣,换上了一件丝质的外衣。
她吃过早饭又忙完府里的一些琐事后,便坐上马车朝酒楼赶去,今天是去赴陆寒舟的约。
来到雅间门口,陆寒舟早早就在哪里等着了,见她来就立马把她迎了进去。
“世子妃请坐。”
储青蘅顺势坐了下来,调侃道:“咱们好久没见,你称我为世子妃我还有些不适应。”
陆寒舟也坐了下来,还给储青蘅倒了一杯茶,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不敢僭越,请。”
储青蘅尝了一口,说:“回甘纯粹,口齿留香,好茶!”
“不是好茶也不敢拿来招待你啊。听说你在青州遇险,我还一直在担心呢,生怕你有个闪失回不来,那我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那日子该有多无趣啊!”说完自己也抿了一口。
储青蘅笑了一下,说:“那还真是多谢陆大人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倒是我没来得及恭喜陆小姐嫁得良婿,想必有了宁王这层关系,陆大人以后的生意定要更上一层楼了。”
陆寒州始终维持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世子妃也不差到哪去,琢光山上风景如画,世子妃与襄王殿下相谈甚欢啊。”
她和襄王相会的事情被发现了储青蘅也没当回事,轻笑着说:“奈何我不如陆大人有本事,能攀上宁王这棵大树。你也知道,昭王府早已没有了往日荣光,我嫁进去除了空得一个世子妃的头衔什么都没有,不仅为我自己,也是为了我的夫君,这些都是我需要我去经营的不是吗?”
陆寒舟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那觉得襄王是怎样的一个人?”
储青蘅想了一下,说:“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饱读诗书的闲散王爷,洒脱不羁。我那日与他一见,觉得他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真没有端王爷的架子。”
陆寒舟不经意间冷笑了一瞬,又问道:“你说这襄王殿下想不想争夺皇位呢?他真的甘心当一辈子的闲王吗?”
储青蘅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这我又如何能得知呢?”
他似有些歉疚的笑了一下,说:“是我说错话了。听说昭世子在青州剿匪立了功,皇上进行了嘉奖,恭喜。”
“多谢。”
与陆寒舟分开后,褚青蘅去见了自己的弟弟褚青蔚。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要给找个老师吗?”
褚青蔚点头:“记得,是庄茗先生。”
“嗯,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褚青蘅把褚青蔚带到了城外南郊玉松山一个竹屋前。玉松山上不仅松树多,竹子也多,竹屋四面都是翠竹,凤尾森森,其间点缀着几株桃李樱杏,恍如桃花源。
听到动静,来开门的是一个续着美髯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还有几分威仪。
他开了门对褚青蘅姐弟道:“先生他老人家正和师弟在后院下棋,你们先进来吧。”
褚青蘅福身感谢:“有劳了。”
他们跟着那男子来到后院,正看到一个白发老者跟襄王在下棋。他们走到跟前行礼道:“小女褚青蘅携小弟青蔚拜见庄先生和襄王殿下。”
两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他们,老者和蔼地说:“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
“是。”褚青蘅起身后说:“小女是受襄王殿下的举荐,特地带小弟来拜庄先生为师的。”说完把褚青蔚往前推了一下,褚青蘅也是个聪明的,顺势又向庄茗拜了一拜。
庄茗闻言看向褚青蔚,仔细大量了一下他的外貌,点点头夸一句,说:“一表人才。”之后又问了几个关于学问上的问题,褚青蔚都一一答出来了,老人家也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样,我给你找的这个徒弟还不错吧?”殷澍笑着问道。
“你眼光向来不错。”庄茗肯定徒弟的说法,然后看向褚青蘅,问道:“你是阿煦的妻子。”
“回庄老,小女储氏正是世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