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人久等,魏尔和没搭理一向戏多的他,自顾自加快了拾掇的速度,终于在几分钟后拎着背包走出房间。
柯然熟稔地接过他的包背在肩上。
“加了香肠里脊肉跟油条,微辣不要香菜。”青年将还有热度的煎饼果子与豆奶递给他。
这是魏尔和最喜欢的豪华版煎饼果子配置。
大口嚼着用料扎实碳水爆炸的早餐,魏尔和愉悦地眯起眼。
他和柯然接下来打算去排练室,准备两天后新一轮的淘汰赛。
魏尔和走路时并不专心,时常会被地上的东西吸引走注意力,像只精力超旺盛的狸花猫。
一颗在前方出现的碎石或是一片落单的叶子,都能得到他的特殊关照。
他走得时快时慢,歪歪扭扭,自己却在这样的游戏里找到了乐趣。柯然没出声催他,一路上迁就着他的速度。
这几天早上九点多日头已然升得很高,他们踩着幕布似的树影行走。
“魏尔和,你的衣服领子没翻出来。”柯然提醒道。
魏尔和正在和一大块嫩滑的里脊肉斗智斗勇,停下步子,“你帮我翻一下吧,谢谢。”
他嘴里嚼着食物,右边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会藏食的仓鼠。
柯然于是侧过身来帮他整理领口,手指不可避免地擦过了魏尔和的肌肤。
他做完该做的,又退回了原来的距离,只有自己清楚适才的怦然悸动。
那一瞬的触碰非常微妙。
对方的体温比他高,指尖颇烫,仿佛在他的锁骨上烙了个印。
魏尔和眨了眨眼,琢磨着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柯然身上有一股海洋调的香水味,很淡。靠得像两人刚才那般近,才能闻到。
魏尔和微不可察地耸动鼻尖,忽然觉得吃了三分之二的香辣煎饼变得寡淡。
“香水很好闻。”魏尔和道出心里话。
你也很可爱。柯然心猿意马地想。
“额……谢谢。”慢一步意识到自己收获了一句突如其来的夸奖,青年眼前一亮。
他的反应被魏尔和收入眼底。
咽下食物,魏尔和启唇道:“柯然,我不太确定一件事。”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瞧着隐约还有点面如冰霜的意味。
柯然望进魏尔和的眸子,总觉得他把自己的心思看透了。
极端的紧张压迫着他的心跳,他半个身子处在烈日下,血液却是冷的。
“什么?”柯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在柯然就要坠入深渊的前一秒,魏尔和拽回了他:“算了,这周比赛后再问你吧。”
小卷毛酷酷道:“说好了,你得跟我一起晋级十强。”
*
在节目里的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
每周一次的淘汰赛见证着越来越多选手的离去,比拼带来的紧张氛围无形地笼罩着这片园区。
白辞敏锐地发现,最近出现在小卖部的选手们俱增。
人压力大了,就想放纵,就想消费,对食堂里的那些正经菜反倒没了兴趣。
小卖部的老板告诉白辞,连着几天方便面跟三明治的销售额持续飙高。
不过,对于四位没有晋级压力的导师来说,每天的生活则是闲里找趣。
为了更好地打发时间,他们甚至向节目组申请批出一间空房,专门用来让他们聚众打牌斗地主,不|赌|钱,单图个乐子。
姜成城把着牌,回回都要抢地主当,同时勒令另外三位“农民”万万不可相互透牌。
“都别让我啊,我的牌技可不赖。”
接连打了五轮,姜成城手气好到令人咋舌,竟然两次都拿到大小王牌。
“王炸!”“对2!”随着他亮出最后的底牌,三位攥着稀稀拉拉烂牌的农民哪里敢吱声。
方滟苦着脸,假模假样地哀嚎:“还好没动真格,不然我怕是得破产。”
姜成城则满面春风,喝了口钢杯里的温水,“承让了,三位。”
打牌的时候少不得闲聊起来,作为家庭美满的前辈,姜成城不禁关心起他们的婚配问题:“小滟,小白,小顾,你们三个谈恋爱了没?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呀?”
方滟理完手上的牌,再次长叹一声:“完了,又是一堆打不出去的烂牌。”
“我吗?还单着呢,我是不婚主义者,毕生的梦想就是抱着一打银行卡睡在八百平米的柔软大床上。”
姜成城是过来人,一下就看破她的真实心理:“你就是还没遇上对的那个人。”
方滟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小白呢?”姜成城的视线转向下一个目标,“都说三十而立,你在事业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可以考虑成家了呀。”
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压过来时,白辞下意识坐直。
无他,这是人类对老师与长辈这类象征着权威的群体天然的敬畏之心。
顾止亦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白辞的恋爱婚姻观。
好吧,其实他真正想了解的是白辞这些年身边有没有过固定的对象。